群英盛会之后,前十位都成了喝茶闲聊的谈资,莫说前三,那更是风头人物。
且说花荣珺,此时不宜唤ru名,故以花荣珺称之。
他在比试大会后心满意足地离开,同行的还有琵琶岛的其他俊杰。路上又遇着谢仲敏,此人原名谢灵,家中排行老二,成年后即取字仲敏,其器宇轩昂,磊落不羁,是个值得深交之人。他身后跟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是他外甥女,娇憨可爱。小姑娘姓王,父母怜爱,都唤她王妹妹。可恨她父母接连故去,又遭叔父婶娘苛待嫌弃。谢仲敏看不过,把外甥女接来自己教养。只如今王妹妹渐渐大了,他仍未成亲,又是一贯四海为家天涯浪迹,将小姑娘带在身边,也是委屈了她,亦有不便之处。时下正打算寻个处所,安住下,找些女先生来教习,给王妹妹找个好夫家,他再自由来去。他既走了仙道,因此教导了她些入门功法,让她自行领悟。王妹妹禀赋好,跟着他练了几年也入了门道。如此一来,择夫选婿自是要找个修道之人。
和谢仲敏交谈之中,得知他今年不过四十来岁,大家更是惊叹不已。花荣珺当然知道他的实力虚实,那真可谓是招法Jing巧,灵力纯厚。后来花荣珺和谢仲敏、容善清、钟芝庭、夏侯澄、兰竹玉几人患难与共几百年,才知道这里面的底细。谢仲敏本身筋骨不是绝佳,只因误闯神仙洞窟,在洞窟内经受无数考验,方得三两珍灵宝物与功法。所幸他悟性还不差,灵物相辅,默默勤修十来年已有成果。再说这个神仙洞窟,原是一个神者在另一方世界的洞府,适逢灾祸极难,预感无法逃脱,把身上宝物功法一并封藏洞府内,于洞府内设下法阵,让它任意漂泊,择其有缘人,传承大道。这洞府飘忽不定,又被设了障眼法,普通人见了也只道是寻常洞窟,不晓得它里面大有乾坤。谢仲敏得到机缘后,一出洞府辄不能再见它踪迹了。
花荣珺给陶玄卿讲道:“一个有缘人出去了,它要去等下一个有缘人。”
陶玄卿道:“你是想让我去找这个神仙洞府?”
“不,”花荣珺摇头,又说道:“那神仙洞府若非有缘人不能寻其踪迹,即使如谢仲敏,他出洞后也再找不着了。”
“既是这样。”陶玄卿感慨道。
“若是有际遇得之青睐确实是桩美事,四哥不必遗憾,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陶玄卿笑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今又蒙石安指教,心中哪有遗憾事也。”
花荣珺心下甚慰,说道:“我再与你说之后的事。”
谢仲敏和他们同路,琵琶岛上的都是和善人,热情地邀请他舅甥二人加入群体,结伴而行。到了江南富饶小城中,琵琶岛上的一行人还要帮着谢仲敏物色宅子。好在谢仲敏性格豪爽,欣然接受,后诚邀诸位帮忙的去他新家吃酒,以表不尽感激之情。花荣珺他们一行人那时也是要在这里住上半个月,这些时日和谢仲敏一家彼此联系着。吃过酒几日后,他们才发现原来谢仲敏宅院对门竟是住了天之骄子容善清。初见时,不少人都被容善清那出尘的气质,俊美的五官,一言一行的风姿所倾倒。爱美不分美之伯仲,虽说逍遥岛上有更好看的人,一行人也很欣赏容善清,当时的花荣珺也不例外。这是花荣珺百年以来头一回出岛,见着容善清佩服他年轻有为,实力不俗,但见他冰冰冷冷的心里头有些发怵。在琵琶岛上,比容善清更仙更俊美的姬岛主是带着温柔的气质;比他更俊雅的陶岛主总是幽默风趣。花荣珺又是个有些怕生内向的,虽然于情于理大会的第一和第三名碰见了总得有话交流的,他也只是跟在哥哥姐姐后头不上前说话。一行人中大有热情开朗自来熟的,和容善清很自然地搭上话了,虽然容善清依旧冰冷傲然。话头转到大会上,谈到花荣珺,容善清时不时拿眼打量他。只是花荣珺依旧缩在后头和其他人说话,跟他一起的都是年长他的,大都了解他的性子,不难为他。谁料当中混了个恣意心粗的哥哥,见容善清老是盯着一边看,就开玩笑道:“容君莫不是看上我岛上的哪个弟弟了吧?老是瞅着那边呢!只是我们陶岛主说了,人家是要等命定之人的,就看你是不是了。”
另一哥哥怒目斥道:“张勤阅!休得胡说!”
张勤阅讪讪道:“我说笑呢。”又对容善清满脸歉意道:“容君不要介意,我是口无遮拦乱说话惯了,冒犯了您是我的不是。”容善清仍是一脸冷淡,只回了俩字:“无妨。”
花荣珺很尴尬,心头微怒,等到张勤阅悄悄过来跟他道歉后方消气。也幸而当时只有容善清一人和他们琵琶岛上的人在场,不会把玩笑话传出去变了味儿。
这些事倒没必要和陶玄卿细说,花荣珺一笔带过。他和谢仲敏、容善清相熟后,常有交流,因实力差不太远,又志趣相投,不免惺惺相惜。后来又结交了钟芝庭、夏侯澄、兰竹玉几人,这几人都是实力不凡又讲义气的。又过了三百年,几人都已修至真人境界,各自收了好几个徒弟。花荣珺收的徒弟都是从小养的,彼此情分不亚于亲生父母。他与容善清的纠葛原出自彼此徒弟上。却说花荣珺有个叫简符的冬郎徒弟,资质极好,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