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拼西借,安平最终凑出一百两银子,讲好蓝白晚上一定要回来才肯放蓝白离去。
钱没有筹够,当然也没有暂住的地方,本来打算晚上先赎回文清再夜探张府的,这次要重新考量了。蓝白到糕饼店买了好几种糕点,然后顺道去水果摊档买了好几种水果,这个时候水果还要过一段日子才上市,譬如樱桃、枇杷、桑葚还要半个多月才大量成熟,现在都是的温泉房或者温室里特地培育出来的,贵死人。加上香蕉、芭蕉、柑、橘、橙,用了两个果篮子装。想到畅之,又到酒店里买了两大坛新酿梨花酒。
走的太累了,蓝白租了一辆马车,节省了一半时间。找到畅之的时候,畅之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躺在一张藤椅里看书,旁边小几上放着一杯茶,悠悠冒着白气。
门没有关,蓝白站在门边,院里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敲了敲门,等到两人向他看过来,这才慢悠悠走进院子。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畅之说话有些磕巴,本来因为劳动红润的面颊一下子烧到脖子下,难堪死了。
“我想见你,怎么,不欢迎?”真的,蓝白更愿意与这个七情上面、不懂得隐藏情绪的孩子呆在一起。
“哎,没有。”畅之挠了挠头,擦掉一额的汗,放下衣服走过来。
“你不帮我介绍一下?”蓝白笑着掏出手帕,帮畅之把额角未擦到的汗拭干,畅之偏了偏头,抢过手帕自己擦。
“他是董散财,这屋子就是他的,这人是个铁公鸡,死不要脸,十两银子全被他拿走了,还要我帮他洗衣服。”畅之恨的咬牙切齿,奈何不能拿那人怎么办。
“原来是董先生,在下蓝白,是畅之的朋友。冒昧打扰,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说着蓝白提起水果篮子,董散财也不客气,笑眯眯接过来。
“原来是畅之的朋友,失敬失敬,你是来找畅之的吧,你们聊,我去后院看看我的药。”董散财提着水果篮,“那个果篮和酒也是礼物吗?”
蓝白想一想,把另一个果篮子也递过去,“是的,请。酒是畅之爱喝的,不知道董先生能不能喝,董先生爱喝的话全部拿去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畅之记得般一坛酒到我屋里。”董散财提着两个篮子进屋了。
“铁公鸡,哼。”畅之很不爽地瞪了蓝白一眼,“你干嘛把酒送给他?”
“好了,明天买给你喝。他是做什么的?是大夫吗?”
“是啦,而且还有几下手势,要不然我一定要狠狠揍他,欺负我。”畅之一想到这点就吐血,“而且他做饭很好吃,不过比大酒楼要价还要贵,我只吃过他一餐,被坑掉了大半银子。”
“有本事的人难免有点怪癖嘛,别气别气,除了爱钱他又不坏。”
“你不知道,他老爹也是铁公鸡,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是个小守财奴,他爷爷是个很慷慨大方的人,被他们父子气得吐血,为了改变孙子守财的习性出尽百宝,连名字都改了,可惜,还是长成这个样子。”
“总比败家子好。”蓝白狠狠揉搓了两把畅之的脸,被畅之气愤愤拍开,“别马着一张脸,都不帅了。你说他是守财奴,那一定不少钱吧?”
“你要干什么?”
“我要借钱。”
“什么?”畅之惊讶地声音高了好几度,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不可能。”
“他一脸聪明相,一看就是会挣钱的守财奴,我借高利贷,他为什么不借。”
“你脑子没有毛病吧,高利贷,哼,他能把你身上最后一滴油都榨出来。”畅之一脸不以为然,“可以今晚上去张宅赚一笔,明天才去帮文清赎身啊,晚一天而已。”
“一天可能发生很多事,不能等。而且,我不仅仅是为了借钱,我是为了交朋友。”
“和他有什么好交朋友的。”畅之撇了撇嘴,满脸不赞同。
“董先生眉目清秀,虽然不见得是正气凛然的人物,脸上也偶露猥琐之相,但是骨子里绝无猥琐之气,坑蒙拐骗偷,简直理直气壮,倒是值得敬佩。”蓝白边说边点头。
“那是因为你跟他是一丘之貉。”畅之挑衅地瞪着蓝白。
“那倒不是,只是我三观坏了。”蓝白笑眯眯,伸个懒腰,躺到藤椅里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了那么久的话,真口渴。
畅之也去搬了一张藤椅子出来,顺手泡了一壶好茶。两个人对坐着一边喝茶一边聊怎么去张府。
“你可有张府的地图?”蓝白问。
“我怎么会有张府的地图!”畅之诧异答,“别开玩笑,你白日做梦。”
“没关系,可以找个活地图。”蓝白悠悠然喝了一口茶,“你会易容么?”
“手艺很差。”畅之有点惭愧,当初没能学好。
“没有关系,总有人会。”蓝白安慰畅之,“你功夫怎么样?一个人行事好还是带着我?”
“你不去?”畅之有点为难,有点生气,“我没有做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