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蓝白才懒洋洋从床上爬起来,慢腾腾穿好衣服,出来一看,文清已经做好了早饭。清粥小菜,桌子上只有文清、畅之和董散财三人,两个小孩子还没有醒。
“各位早。”蓝白拦住文清,“你坐着,我自己去盛饭。”
简简单单吃过早饭,蓝白和文清把适意和自在抱进马车,由文清看顾两个小孩,蓝白驾着马车离开了董散财家。
蓝白抄近路走小巷,到达朱蔽油条店的时候生意最繁忙的时候已经过了,不过店子里还是有些熟客。蓝白把马车停在一个开阔地,自己下来走到朱蔽面前。油锅轻轻翻滚着,朱蔽慢悠悠地翻着油条,确保油条炸得均匀。
“帮个忙好不好?”蓝白压低了声音,神情有些尴尬,“我知道这挺突兀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去找谁了。我保证,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朱蔽不经意望了马车一眼,继续炸油条,也不回答。店里有些熟客探头探脑的,很想问,可是都知道朱老板是个不爱说话的,也就忍着不问,不时望一望马车,又望一望蓝白,低低猜测着。
“说一说吧?”朱蔽把油条捞起端给客人,又走回来继续炸。
“你有老婆孩子吗?”蓝白问得犹疑,脸上陪着笑。
“没有。”朱蔽看了蓝白一眼,似笑非笑,“你要送我一对母子?”
“哎,就打扰几天。”蓝白继续赔笑,声音低低地,“一个亚双,两个孩子。我想让他们扮作你的妻子孩儿,然后你帮他们易容,我再把他们送走。”
“你把他们接来干嘛!”朱蔽一筷子狠狠敲在油锅上,爆喝一声,吓了蓝白一跳,惹得店里的客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朱蔽叹了口气,缓了语气,苦口婆心道:“我是没有寄钱回去,还是在这里花天酒地了?小舅子,我知道你心疼你哥哥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辛苦,可是也要跟我商量一下吧,就这样冒冒失失把他们接来,你也来这里几年了,又不是不知道这京城里物价比老家贵多少,寄回去的钱还能养活一家老小,在这里实在是养不起。你哥夫我是个笨的,不像你生意做得有模有样,你要体谅我的难处啊。”
听见朱蔽一会儿小舅子一会儿哥夫的叫,蓝白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挤出个笑脸,道:“哥夫啊,你出来也有这么几年了,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我知道你是为了省钱能让我哥哥和侄儿过得好一点,夫妻久了没见倒是没什么,可是再不见见孩子,以后对面相见不相识,那这么辛苦有什么用。适意都十二岁了,自在也有十岁了,过几年就该娶媳妇了,到时候就向着媳妇了。我接他们来住半个月,你们一家子好好聚一聚,想想法子,实在没办法,我再送他们回去就是了。”
朱蔽满脸无奈辛酸,叹气道:“那就这样吧,你去把后门打开,把马车从后门赶进去。他们这一路上也累着了,就让他们在上面休息吧。我等不忙的时候就上去。”
“好了好了,别愁眉苦脸的,”蓝白拍了拍朱蔽的肩膀表示感谢,劝慰道,“既然来了就好好和孩子们相处,别让感情生疏了。你忙,我去照顾他们。”
蓝白先是去打开了后门,把马车驶到后门,看四周无人,这才让文清三人挡着点脸快速上到二楼去。适意和自在两兄弟紧紧站在一起,跟在文清身后,不安地打量着陌生的屋子。屋子里陈设简单,一桌一几一榻,几张椅子,都是很普通的木料打制的,只是手工比较Jing细。最豪华的该是那张大床了,足足占了半间屋。
“坐啊,他不像是坏人。”蓝白到出四杯茶,一人一杯,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他没必要对你们使坏。我也是才认识他,你们要是不放心等他为你们易了容就立刻送你们走,不过我也不知道能送你们去哪儿。”
“没有关系,反正不会更坏了。”文清把两个小孩子搂在怀里,让两个孩子放松点儿,“适意和自在还没有吃饭,你下去买点吃食上来吧。”
“你们两个瞌睡虫,早上起不来,错过早餐了吧。”蓝白捏了捏适意和自在的脸蛋,滑嫩嫩的,特别是自在的皮肤,都能拧出水来,忍不住多捏了几下,被适意狠狠打开。看着适意一脸不满瞪着自己,蓝白心情很好地笑了出来,下去买早餐了。
“哥夫啊,我去前面给孩子买两碗馄饨,你炸几根油条我等会儿一起拿上去。”蓝白出店门的时候嘱咐了朱蔽一句,被朱蔽扔了一个眼刀。
“老板,生意还好啊,给我来两碗馄饨。”蓝白走到馄饨摊子前,“现在给我一碗骨头汤,再要一碟咸菜。”
“客官,你又来了。”馄饨老板倒是还记得蓝白,麻利地盛好一碗汤,再拿出一小碟子咸菜递给蓝白,“咸菜我给带来啦,还没有送过去,正好你可以拿走。”
“不急不急,我等会儿来还碗的时候再来拿。”蓝白一边喝汤一边说话,“老板你不知道,原来那油条店老板是我哥夫,我们好几年没见了,昨天听你一说过去一看,居然是他。你说凑巧不凑巧,哥夫出来闯荡好几年没回家,孩子大了,我哥哥怕孩子不记得父亲,居然带着孩子到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