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玉是真的把小俊送回来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跟王爷说的,小俊一直跟着蓝白住了半个月,也没有见个人来说什么,一切正常。
养了半个月,天天骨头汤喝着,鸡鸭鱼rou换着吃,水果点心不间断,心情又开朗许多,小俊很快就长rou了,虽然不太明显,脸色确实要好很多。
蓝白本来以为养孩子会很劳累,不过他只要陪着小俊玩一会儿,衣食自有安平安排,学问不懂的可以请教才好,练武由安平送到演武场自有师傅教,小俊又是个听话的,一切倒是很轻松,也不需要改变生活习惯,倒是舒适惬意。讲故事的时候小俊总是在一边坐着听,顺带端茶送水,喂水果糕点,有时候还帮他捶捶背,捏捏肩,不知道多舒服。
如是又是半个月过去,蓝白呆得有点闷了,思量着出府走一走。前两天去看圆圆,小丫头又闹着要出去,蓝白兑现诺言,表演了几个小魔术才把圆圆哄住。转眼四月底,天气一日热似一日,人们衣服日渐单薄,春天都要过去了,蓝白想着怎么着也要带两个孩子出去玩一玩。
黎明时分,蓝白又一次逃出王府,直接往朱蔽的店里走去。一个月不见,不知道文清有没有离开,还有适意和自在,听安平说张府并没有找到偷财贼,虽然抓了几个小贼,但是一个也不是,适意和自在也并没有被找回去。那两个小孩子,最大不过十二岁,虽然有一点钱,到底不好过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安顿的。
等到蓝白走到朱蔽住处,天还没大亮,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店铺那么早开门,街上也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匆匆走过。大力敲门,没人应,突然二楼窗户大开,露出朱蔽睡眼惺忪的脸。
“朱老板,帮我开一下门。”蓝白歉意地笑笑,没想到朱蔽还没有起床。
“站稳了。”朱蔽话音未落,蓝白就感到一条鞭子缠上了自己的腰,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被从窗子拉了进去。
“朱老板好鞭法。”真的,太快了,蓝白完全没有看见朱蔽是怎么出手的,鞭子落下来的影子也没有看清楚。
“大清早的干什么?”朱蔽走到洗脸架旁,拿起铜壶注入清水,自顾自梳洗。
“大清早扰人清梦啊。”蓝白走得有点口渴,拿起桌子上的酒坛,喝了好大几口,又解渴又暖和。
“文清和小家伙呢?”蓝白想起来意,询问道。
“还在睡觉呢。”朱蔽洗了脸,走过来喝酒。
“还没有走?”蓝白问,“张府的人有没有找到这里来?”
“没有,根本就没有可疑之处。”朱蔽凝了凝神,“文清起来了。”
“不会是你不让人家走吧?”蓝白问得犹疑,他确定没有看错,说到文清的时候朱蔽的眼神特别温和,简直有一股柔情。说是妻子,不会假戏真做吧。
“用得着!”朱蔽一脸势在必得,证实了蓝白的猜测。
“你喜欢上他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也不像是会一见钟情的那种人啊。文清知道你的心思不?”蓝白抢过酒坛,长长地喝了一气,心情总算平复下来。
“我还没有跟他说,他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等他安定下来,我就像他求亲。”朱蔽一脸坦然,倒是蓝白又被惊了一下。
“你个木头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追人啊!文清以前是欢场的,虚情假意见得多了,我估计他是没有那么快嫁娶的。你虽然帮了他,可是两人到底是陌生人,贸贸然就求亲,不拒绝你才怪。说不一定以后一走了之,让你连人都找不到。”蓝白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朱蔽,“我说,你也有三十了吧,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人,怎么像个毛头小伙子。”
“那我先跟他相处着,反正我是四海为家的,这次看他去哪里定居,我就在旁边置房子,跟他慢慢磨。”朱蔽知错能改,立马想出更好的办法。
“不是,我说,你是怎么看上他的?我这才离开一个月啊,怎么感觉‘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我到底错过了些什么Jing彩时刻啊。”蓝白好奇心大炽,忍不住寻根究底。
“就是看着他觉得很舒服,这一个月来他教适意和自在读书,我叫两个小孩练武,我开店他帮我招呼客人,每天准备三餐,洗熨衣服,还兼带清扫屋子。闲下来还会抚琴娱乐,养花种菜,感觉上我们像是这样相处很久了,做事情都有默契。”朱蔽神情温柔,一脸幸福,看得出是真心的,就是不知道文清怎么像。
蓝白很想说这些事情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不过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一件事,世上比文清好的人不少,偏偏他只看到了文清。虽说不知道朱蔽到底是什么神秘身份,不过朱蔽有本事,看着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文清这次是真的转运了。
两个人正沉默着,突然间有人“扣扣”地叩门,接着传来文清询问的声音:“朱蔽,你起来了么?”连称呼也换了,蓝白替朱蔽庆幸,文清对朱蔽印象不坏。
“起来了,你进来吧。”朱蔽听见文清的声音,人一下子瞬移到门边,在文清推门之前开了门。蓝白不得不感叹,会轻功就是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