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到有的过程总是比较显眼。跟着师老爷学了些天围棋,连翘凭借着点小聪明棋艺大有提高。师老爷啧啧称赞,棋艺的天赋意味着兵法上的潜力,将来若得了大将军的位,必定神勇无比,无人能敌,将一众将士交与这样的能人方能安心。而在神速进步的对比下,原本就会下棋的易天的刻意讨好显得成绩平平,竟反不能留下好印象。
其实比起易天来,连翘也是半斤八两的。无奈苦于易戈的本性,才不好嬉皮笑脸逢迎拍马,却不曾料到师大将军驰骋沙场多年,是个英雄角色,向来厌恶阿谀奉承之人。于是对易戈不阿的形象大加赞赏。几日下来,心里的天枰自私愈发倾向易戈了。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易天本该焦躁不已。但游兰连日观察,却也没能从他脸上找到丝毫焦虑的神色。只常见到易天远远遥望着易戈,眼中尽是寒气。游兰心下焦虑起来,更加重力气调查易天的行径,无奈好几天过去,仍然没有线索。那易天现如今总显得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子,从未靠近连翘一步。相对于易天的反常,易府的小姐们倒是一如往常的生活着。大小姐易芸除却向师老爷请安之外至今从未露面,二小姐易月成天只偷偷溜出去和她的情郎私会,对家里大小事情从不过问;三小姐更是每日准点在武馆报到,回来时都是晚饭时候了。
正在游兰苦于无从突破时,别王终于派了密使深夜来访。
来人竟是自小伴随着别王的随护兄弟——卫墨卫言中的大哥卫墨。
“别王命我前来。第一,保护易戈游兰安全;第二,教导易戈习武以防万一;第三……”险些将别王千叮咛万嘱咐秘密进行的第三点也说出来,卫墨神色有些尴尬,不自然的背过去,不再多说一字,便飞身藏于暗处了。
这么些天好不容易有机会找师老爷以外的人聊天,连翘不禁有些兴奋,又惊于体格如此健魄的卫墨可以轻松将自己藏匿于角落中,于是玩心四起。
“卫墨?”
“在。”
“咦?你真的在啊?没事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藏在房间里了。”
“……”
“卫墨?”
“在。”
“哎呀,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我们三个来玩捉迷藏吧!”
“……”
“卫墨?”
“……在。”
“唉,你真倔,你要是不愿意出来就算了,千万藏好别动!我来把你找出来吧!”
“……”
“卫墨?”
“……阁下请自重。”
“咦?你真的还在啊?我怎么真的找不到你!”
站在一旁看着连翘东摸西摸几乎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的游兰,终于忍受不了连翘小儿般的幼稚行为,只得不顾身份的将连翘拖到床榻边,强行扒下鞋子,用被子把他从头到尾裹了个遍,吹了蜡烛回房睡去了。这兴许是连日来游兰头一回睡个好觉,既然别王有所行动了,那就有了相当的把握,再无需自己瞎Cao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连翘正准备继续缠着师老爷下棋,却远远看见师老爷神色匆匆正要离开,于是赶忙叫住他,指不定能带着自己到处逛逛呢。
“大将军!”
“哦,戈儿啊!”师老爷显然有些着急,打了招呼就想走。
连翘哪能就这样放他走,又上前几步正色问道:“大将军怎么如此匆忙?”
“唉,今早家中奴仆传夫人似染风寒,老夫自是要速速归去的。待夫人身子好些了,老夫再来拜访。”师老爷看起来真正十分担忧夫人的身体。
连翘这下再不好意思缠着别人,只好兴趣缺缺地客气道:“夫人既染风寒,不如我一同前去探望……”
“不用不用!也不知夫人的风寒会否传染,这几日怕是不便。过几日等情况稳定些,再来探访无妨。”
师老爷看起来粗枝大叶,细节处竟也挺是上心。于是连翘便顺水推舟作了揖道:“也好。请大将军代为向夫人请安。”
送走了师老爷,连翘匆匆用过早点,挑了个Jing辟没有人的地方,让游兰把着路口,随着卫墨舞起剑来。其实匆匆数日哪能见成效,不过是练出个模样罢了。但照别王的意思,原本就只是装装样子,能糊弄人就行,待事成之后兴许连装也不用装了。
这才只练了一半,连翘就觉得体力不支,俯下身喘气对着卫墨说:“不行了不行了,累死了,你让我休息一会儿。”
卫墨没有多说话,只是奇怪的皱皱眉,别王说柳连翘虽然不懂武艺,但易戈的身体总是真的,所以内功尚在,怎会如此轻易就觉得累?
正上下打量着连翘,游兰突然喘着大气跑来,好容易歇了歇,神色古怪。
“怎么啦?”连翘纳闷,从不见游兰失了方寸的。
“别王来了……”
“什么?!”连翘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情别王竟然也不事前通知,说来就来了?无意中瞟了卫墨一眼,这才想起昨天卫墨险些说漏嘴的第三条,原来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