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胤煊没有反驳,脸上有着不易察觉地慌乱,虽故作镇定,心内却异常担心子弋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也确实,因为这一句,子弋颤了一下,本以为已伤到麻木的心不会有感觉,事实上之前就算回想起来,或者是站在楼胤煊的面前,他都能好好地把痛深深掩藏,让人无迹可寻。
可是……听到那一句“一夜床上夫妻”,他却觉得有点撑不住,好像那以前被压制下去的痛,一下子全部爆发,让他避无可避,也让他才知道,原来他如此善妒……
梦嚟幽仍旧轻笑,秦连在一边却皱起了眉。
也许受不了这么诡异的气氛,子弋气息不稳地开口:“秦连,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在那短暂的一样表情之后,秦连只是投过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深邃的眼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什么的。
“那今日是否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说完后子弋又轻笑,看他,又傻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那厢梦嚟幽突然摆开了架势,攻了过来首当其冲地是拦在前面的子弋,当时他还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面对那样诡异的攻势,绝对是避无可避。
最先反应过来的楼胤煊狠拽了子弋一把,却仍是没有避开。
子弋感觉到有一样东西嵌入了皮肤之内,随后在皮rou之内游弋,那样的感觉就犹如附骨之蛆在蠕动,随后又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了动静。
一时有些微微地心悸之感,让他按住了胸口。
楼胤煊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一边戒备着梦嚟幽再有何动作,一边问着他:“你伤到哪了?”
停顿了一下,子弋没把之前的感觉说出口,并不是他不以为然,只是不想徒增担心而已,毕竟即使三对二,他们也不是有很大的把握,又何必让大家为他分心呢。
“我没事,还是防备他们再有什么动作。”
“没事便好。”
楼胤煊扫视了一下子弋,没有看出受伤的痕迹,倒一时想不起一些事,虽有狐疑,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梦嚟幽也没有想象中地一击不成而恼羞成怒,只是对着一边的秦连说:“别说你还是想放过他们。”
秦连看了眼那边看似无异样的子弋,随即说道:“当然不会!”
而后率先抽出腰间的长软剑,攻向了子弋。
梦嚟幽倒是很想选择楼胤煊下手的,但是,他微眯了一下眼,迅速地抢在前面:“这个人我来对付,楼将军就给你了。”
勋在一旁沉默了很久,见他们打起来,却唯独落下了他,心情很是复杂,子弋说要他保全自己,这无疑是给他的好机会,然而他一点也不想逃,脚便像生根一样,只愣愣地看着他们打斗,但只要有心人一看便知他那忧伤的眼神始终追随了秦连的身影。
子弋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梦嚟幽的武功并不是很强,他应付得绰绰有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频频落于下风的人脸上,总找不到任何挫败。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跟人单打独斗,看来是要帮手出来了。”
“什么?”子弋不明所以,帮手?是周围还潜伏了他们的人么?
只见梦嚟幽落于枫林的古藤树上离了他一丈远,而后掏出了玉箫,凑到嘴边。
他是想用箫音让潜伏的人出来么?可是不是只要大喊一声不就可以了么?子弋疑惑地着要不要跳上去。
箫并没有发出声音,周围也没有出现什么人,子弋却明白了那所谓的帮手是什么。
因为那皮rou之下隐隐地蠕动,让他不得不猜想到,自己的皮肤里住着一条虫子,或许更确切的说,是那传说当中的蛊虫。
思及到此,子弋不由笑了,没想到他有幸见识到现代时只曾听过的蛊虫,然没等他笑开,那嗜心的疼痛,却让他脸上一阵扭曲。
不想让别旁的人担心,子弋咬紧了牙关,恨恨地瞪向那个笑意yinyin的始作俑者。
话道另一边,楼胤煊一脸沉色,想分心看看子弋那边的情况,秦连的步步紧逼,让他分身无力。
刚刚的犹疑与一时察觉的不妥,他现在也终于想了起来,那个梦嚟幽会Cao控蛊,他很怕子弋着了道。
此时楼胤煊使出十成力道稍稍逼退秦连之后,一下子后跳一步挨着子弋,眼神丝毫不放松地盯着秦连的下一步动作,口里低语:“子弋,小心他的蛊虫!找机会逃!”
随即又跟秦连斗在一起,他知道秦连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此时他们是无论如何斗不过他们的,更何况还有一人他根本不能指望,只是希望子弋能逃得掉。
这边子弋听到楼胤煊的低语,不禁苦笑,喉头微甜,像是要吐出什么来,但他知道要忍住。
梦嚟幽收起了箫,又回到了子弋的身边,仗着蛊虫的威力,毫不费力地扣住了子弋的喉咙,只是没有下死力。
“我想你该知道了吧。”
“咳,你真卑鄙……”子弋真的很想破口大骂,但是他实在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