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痛楚扯回慕舞月似梦般的记忆,对,他很‘幸运’的被风天鸣那个损友牵扯,坠下楼梯,进而幸运’的陷入真假难辨梦中,是这世界本来就是个梦,还原来的一切家人、朋友才是假的,他为了逃避失败躲入幻想的梦里……此时无限后悔,早知该好好读读庄周梦蝶。
“是的,你当然可以。”慕舞月不会幼稚到去期待眼前这个人相信他不是原来那个人,只是个没法再倒霉的倒霉鬼。“仁慈不仁慈的是胜利者的虚伪,争夺皇位的战争哪里来的仁慈?我若说我对你的皇位没有半分兴趣、想法,你肯定不信。叶公好龙,世人好真,真真可笑。”
慕舞月并为期望眼前这个君临天下的男人,会相信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荒唐事。却忍不住申明自己的立场,期望有人会相信他对迟早化为历史的王朝皇帝没有半点兴趣,也没有担起一国重任的力气。
“十三弟可是觉得朕是三岁稚童,随你诓骗?”龙翔帝口气冰寒刺骨。
“岂敢岂敢,可我确实如此想,就如此说了,如果这承诺不能让你安心,是你庸人自扰。敢问皇帝陛下,能不能明日再审问我这个万恶不赦的罪人?晚安。”他的绅士修养一向良好,否则也不可能容忍风天鸣这样的损友存在十七年之久。对这个恨他入骨的皇帝,他也是很有度量的。
自我赞赏一番,不肯再理会龙翔帝,仰面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充分发挥阿Q自我愉悦的乐观主义Jing神。
真是够奢靡的,床吗,舒适温暖最重要,这么多无用的奢华装饰根本没什么实际用途。当然存放在博物馆就有很高的价值——观看的价值、批判皇家奢华的价值。
这一切都够他烦的,想想往昔大多事情不需要他想,妈妈是个不按我说得做我就死给你看的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慕母用得是融会贯通。老妈开口,别管咬牙死撑,都得让老妈满意。大哥俨然一家之主,总会选出最好的路给他走,不由得你举手发言,闭着眼睛做就可以了。
如今真有点想念胡搅蛮缠的老妈,霸权主义的大哥,前途一片混乱,他却如此无奈。
“小王爷,奴才……”慕舞月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着的,半梦半醒一阵气短,想杀他的人还真不少,慕舞月由衷感叹。
“快。。。快放。。。放开!”稍微喘上口气,忙高声呼叫,呼吸顺畅后方觉道氧气弥足珍贵,热情也是可以杀死人的。
“你是。。。。。。”通常对于记不得的熟人这两个字加上长长的拉音最有用,即掩饰了忘记的尴尬,又给自己机会弄清对方是谁。
“小王爷,奴才是福宝啊,奴才十岁就跟着您,奴才忠心耿耿,小王爷别不理奴才啊,小王爷。”
慕舞月来不及开口,福宝自以发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之Jing神,说自圆一番。
“小王爷,是不是怕连累福宝,福宝不怕死,福宝不是那些忘恩负义的人,福宝一辈子也不会背叛您的。呜……”说起脸不红气不喘,真有韦小宝的风范。
慕舞月也没听出什么实际问题,可眼前胖的跟球一样的人,苦的如他已然驾鹤西去一般,这才恍然大悟。他‘丢了’皇位福宝比他更难过,这是不是叫替别人担心,福宝真是挺博爱的。暗自赞叹自己适应能力很彪悍,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自愉自乐,他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慕舞月就这么在床上饭来张口,似残废样的躺了不知道都久,在他觉得自己真快变残废前不顾福宝的阻止,硬是下了床。
惶惶悠悠的走了两步后,福宝再次抗议,并以蓄势待发的眼泪宣告他自己有多为主子着想。
“福宝,今儿我一定要走出这个房间,否则不用等那个皇帝来砍我,我自己就郁闷死了。”慕舞月此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福宝饱含泪水的眼睛在控诉,他是说了多么伤人的话,还是字字若百炼钢刀般。
福宝拗不过铁了心的慕舞月,只得搀扶他坐下,慕舞月伸伸僵硬腰身,算算黑脸皇上已许多天不露面,喜滋滋庆幸繁忙的皇上忘了他这个小人物,真是太好了,呵呵。
福宝一挥手,涌进来的宫人那叫一壮观啊,每人手上的东西让慕舞月更难以接受了,开展览会吗?以前认为自己还是见过些世面的信心瞬间倒塌,原来他一直是刘姥姥,还没有自知之明的刘姥姥。
不同质地工艺却同样Jing湛,一见便知价值连城的发饰、配饰、腰带……
慕舞月真的开始怀疑,莫非他不是替人沦为倒霉蛋,而是众星捧月势头正胜得王爷?
喜欢打扮从古就不是女人的特权,是有钱人的特权。如此奢靡,难怪赋税重如天,他也知道了为何古代有一种行业,如此繁荣了,有人喜欢顶着金库到处跑,比打广告更直接。广告语应是‘来抢劫我吧,我我有多钱,不强是傻瓜’。不愿招摇容貌的慕舞月,从没当孔雀的偏好,对培育抢匪兴趣缺缺,转头询问福宝有没有正常一点的东西。
福宝胖胖的脸上满是委屈,随即气势汹汹指责宫人敷衍尊贵的小王爷,义正言辞,不知者还以为他是文天祥,对面的事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