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主上……」
偌大的室内响起一阵小心翼翼的声音,被称作主上的玄衣男人缓缓抬起头,脸上闪过被打断思路的恼怒,随即又回复到冰冷的表情。
「鹰侗,有事?」
鹰侗一个激灵,周身就像处于腊月的冰窟一般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方才紧盯着玄衣男人的眼睛也迅速地低垂下来。
「主上,是您传音让属下来的。」
玄衣男人这才像是想起来一般,只见他微微颔首,手指不自觉得敲击着一旁的木质桌沿。鹰侗见状,闪身站到一旁,见他再度陷入了思绪,这才放肆眼神,细细打量起这个优异的男子。
男子单字剑,是一百年前打败所有妖怪站在王者之位的男人。包括曾经一决雌雄的自己。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团翠绿迅速的闪入房中。
落锁的声音有些大,很是突兀。
鹰侗瞥了一眼那似笑非笑的脸,刚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然后瞬间转变了态度,就像一名忠耿的属下。他做着手势让来人注意——主上此刻心情异常。
「佘青,你来了。」
鹰侗一楞,看着主上那缓缓放开的温和脸庞有说不清的刺眼。
倒是那进来的年岁不过十二三岁的孩童扬起天真的笑,孩子气的表情配着那闪耀的大眼睛,倒是让人觉得绝对的赏心悦目。
「呐呐……主上,你叫我来有什么事?」说完又瘪嘴,哭诉道:「你好久都不找人家玩,人家不依啦!」
「蛇!」鹰侗也管不着是否在主上面前是否失礼,大声喝道:「主上的名讳是你可以叫的吗?而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佘青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又展开笑颜。
他并没有和鹰侗吵闹——一直以来他们都不对盘,虽然后来双双效忠于主上让两人的关系有了一点变化。但是本质上来说,他们从没想过要和对方改善关系,即便是共侍一主……
「佘青,鹰侗。」
「属下在!」两人一听剑开口,立刻换上恭敬的表情。
「我有要事要办。佘青跟我走……」剑开口道:「至于鹰侗,先回山上。」
「主上!」
「有异议?」
剑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压的连窗外的乌鸦都停止了聒噪,更别说曾经败在剑手上,差点被毁了道行的鹰侗。
「没!属下不敢!」鹰侗赶紧应道,只是那表情狰狞,咬牙切齿的盯着一旁的佘青,只想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才好。
佘青俏笑,一个媚眼抛过鹰侗,小孩子模样的他做起这个动作很是不lun不类,而后扭了扭腰撒娇道:「我说主上,每次都叫人家和你一起行动,人家也是会累的啊……」说罢,似是累了一般,愣是寻着个舒坦的地方变成了原型。一条墨绿色的碗口大小的蛇盘了起来,眯着眼对着鹰侗吐信子。
剑干脆地闭眼。鹰侗恨恨地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他拱手道:「主上……」
「做好自己的本份!」
剑喝道,随即挥挥手。鹰侗留恋似的看了看剑,见后者没有再多表示。一跺脚,向外走去。一旁的佘青立刻又变化成人形,偷偷瞥了一眼主上,发觉他没有阻止自己的意图,便尾随着鹰侗出了门。
「你跟着我作甚!」
刚到了庭院,鹰侗一个反身,手的指甲瞬间暴涨了半尺来长,直直地向佘青抓去。他现在气愤异常,从不被主上委以重任的情绪让他几乎破功;而这个平日里就不相与的小子竟还敢跟出來,明摆着炫耀!?
「哟……」佘青瞬间闪避到了一边,俏笑道:「鹰侗大人,这里莫不是你的地盘?」
「佘青!你小子不要欺人太甚!」
「小子可不敢欺负您鹰侗大人……」佘青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玉扇,装模作样地摇了摇:「若是主上注意到大人的心思……」
「我能有什么心思!」
「啧啧,唉……」
「你,你说清楚!我能有什么心思!」鹰侗梗着脖子,声音不断的拔高。不过手下的招式倒是愈来愈慢了。
佘青摇头,玉扇一档,随即矮身错开了鹰侗的攻势,顺带着,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腰xue。后者一惊,忙纵身跳开;却不想佘青竟然打蛇上棍得顺势攀到了他的身上。
「哟,招式乱了哟!不对不对,应该说是你的心乱了……」佘青趴在鹰侗的耳旁轻轻的说着,温热的鼻息让后者忍不住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可比起那温热,尖锐利器的冰冷抵触更是让人难以忍受。最可气的还是佘青那小子,居然对自己上下其手!
「你到底想怎么样!」
「诶?你不用咬牙切齿的啦……」佘青暗忖一下,干脆得跳了下来,嗲着声音摇头道:「人家又不会利用你这心思做什么不轨之事,也犯不着这样谨慎吧!」
「谁知道你……」
鹰侗顿了一顿,猛地抬头,看着佘青在对面笑得连眼睛都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