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姿态却还在,顽固地存在在我呼吸的气道里,眼皮如此沉重,头昏脑胀,全身酸疼。一如既往我不愿清醒,如酩酊酣睡,一股好闻的迷香熟悉在鼻尖,安抚着我一切无常。然而我终于冲破繁重的旧梦而惊醒,全然是因为梦中的情景和下身那明显而无法自欺忽视的分不清是有些痛还是麻的感觉,双重刺激着,现实与梦境,几番挣扎,梦中那少时第一次的梦遗,却已不明其是真是假。竟然对象还是他……真是不敢置信。
不管是真是假,我醒了,醒得情不愿心不甘。睁开酸涩的双眼,入帘的景象,有些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屋里安静有昏暗的像是还在夜里,我平躺在那张时刻提醒着我梦前的事情,有声有色地清晰地盖过杂乱无章的睡梦,串入脑海。
然而身旁已没有了人,也没有丝毫残留下的体温。枕着软锦木枕,我慢慢侧头对向床外,偌大的房中一个人也没有,如果不是身上象散了架一样,绝对不信,我,殷墟的第十三代美丽绝lun、聪慧可人的王,已经英勇无比地失身了……(还差一步吧。人家最后不是煞车了,看人家多体贴阿。清玉:那本王还要声泪俱下地表示感谢咯?!踹走说风凉话的后妈——)
呜,我扯过红肿得有些酸疼的唇瓣,欲哭无泪。有人会这么倒霉得体验过我这种滋味么,被同样构造的人这样、那样,该做的不该作的一个没少,还在吃干抹净后撒手走人阿……(再次强调还不算“吃干抹净”,一边的药笙清很不满咧~,不过小清玉年龄小、涉世未深,无法体会男男之间的床第之事的意识形态,手指和那个还是差很多的呀……可我疼!我高chao迭起了!我被羞辱了!我显然被吃干抹净了!……(显然是可怜孩子的可怜母亲大人教育失败……)还是说药笙清很明事理的,知道我脸皮薄(脸皮薄?—_—~)醒来后受不了已经被……这个打击,所以自动让走,好不尴尬?
他会尴尬?呃,总之~
我现在是个伤患阿,居然没人照料,我哭~~~~
收住一贯悲戚博取同情的可爱瘪嘴,在肯定没人后,只得自己爬起,呲牙咧嘴的撑起身子,发觉那地方倒不是真的很疼,但却是怪怪的,有一丝清凉,红着脸查看一番,有些红肿,那时应该有流一点血的,四只手指哎~~还以为会死……到头来也不过剩下许多遗留触感的不适。裸露的肩膀猛地在稀薄清冷的被窝外颤抖一下,不自觉地收抱起胳膊,偏头望着烛罩台旁的小檀炉,烟已经散尽,显然是早被人收拾过了,望着,就出了神……
苏雪,容妃,容妃,夏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忘了。为什么那段少时轻狂从来都不记得,为什么对那时候的事、那时候的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的脑袋怎么了,为什么仍旧空空如也?不,不,别慌,慢慢理清楚就好了,我明明有记忆的。
我是殷清玉,十六岁,殷墟至高无尚的君王。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十六年的太子生涯,名正言顺,畅通无阻,后宫妃嫔多如海,并不给我太多印象。我无忧无虑。
我天生贪玩,好动,容易忘事,经常不顾前训,任性妄为……这些都没错呀~(还是很有自觉的~汗`)
可是梦里整个被恨意围绕的悲愤气场又算什么?为什么我这十六年来从来没听说过?那个清玉又算什么?六年前的自己,真的就是这样吗?
要是我,就藏起来再也不让人找到……他对我说的话,那神情、那语气,我怎么忘得掉。简直就如感同身受,每在耳边响起回味一遍,就会觉得身心俱痛,由脚底钻心。
还有,药笙清,他是怎么样。手上的淤青,无预警的进入眼帘,都是一点一点的痕迹,有些深得那么明显让人根本无法不去注意。这是什么?简直像施暴一样,但又象是被虫咬的,好厉害的虫,大腿内侧居然还有一个牙印——这、这算什么呀?有必要做到这样吗?!他是认真的吗?!
……为什么我要想他是不是认真的。(郁闷不解地靠着床沿揉手臂,边冥思)怎么会是认真的,充其量不过就是很认真地替我解毒罢了,结果我平白无故受了这个自作自受的罪,还得在隔天见到舍身救我的“救命恩人”叩头道谢吗……光想想就够咬牙切齿。就这样出神着,却全然不知外室门外的动静,咿呀地一声,是房门被轻启的响声,伴着受过宫里特别训练而几乎悄无声息的脚步碎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床上屈着身子的人却完全无觉……
直到捧着面盆的人侧过着通入内室的暗色珠帘,本是要把脸盆放于一旁几凳上的,待一个不经意抬头见到床上弓着腰没Jing打采团在被褥中的倩影,顿时顿在离床前远几步的一旁,惊声咦过,透着喜悦与终于松下的神经而叫出:“王,你醒了?”
我闻声吓一跳,这才发觉屋里神奇的出现了人。闻声而望,见远远站着的露着欣喜不已的表情的小玄子,正双手捧着面盆,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后,看着我的眼,显出一种奇怪的尴尬的神色,我望着这张与我一样刚成年的还带着一丝稚气的脸,修长的身形、眉宇俊俏间乍一看完全找不到梦里孩童的那种楚楚可怜的美貌出彩的女相,然而,再细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