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节奏感十足的叩击在古色古香的红木门上,引来了一声低沉的男中音:“进来。”
在门上演奏爵士乐的云千绝首当其冲的推门而入,太爷似的一屁股拍上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吴校长是个50多岁的中年人,挺起的将军肚是他工作的繁忙的有力见证,秃掉的头顶上幸存的几根微卷毛发恰如海中的波浪,喧嚣的诉说主人为了祖国花朵的呕心沥血。
此刻的地中海校长偷眼瞄了瞄这位二世祖,虽然不满却又无奈。
亓官流枫站在旁边一字千金,万般无奈的南宫幽人狠狠鄙视了这俩货只得开口:“校长我们是来办手续的。”
幽人恭敬的语气和脸上的笑容总算让郁闷的吴校长有了一丝安慰,还好这三个人里总算有一个正常的。
“嗯,其他手续已经办完了只要填一下这个表就可以。不过……”校长极力忽略云千绝的目光,一句话在嘴里吞了吐、吐了吞、吞吞吐吐、吐吐吞吞之后终于拿出了为人师表的作范语重心长的对南宫幽人说:“我听说你刚才好像和另一个同学动了手,这可是触犯了我们J大的校规……”
“那就甭废话麻溜办完手续快点让我们滚去埃及才是王道。”二世祖打断地中海,扯过桌上的表格往另外两人眼前一推:“快填吧,别打扰了吴大校长办公。”
南宫幽人紧抿嘴唇站着不动,他虽已看惯人善被欺的世态炎凉,可他万万没想到本该育人成才的为人师表竟然也是这样一副嘴脸。
讶异,更寒心。
亓官流枫看看快被幽人咬出血的嘴唇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寒霜,转头死死盯着目光躲闪的吴胖子缓缓的开了金口:“刘子谦肚子上那一脚是我踹的,至于让他恶心的吐了一地的那脚是谁踹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啧啧,爱妃咱们做学生的哪能和校!长!这--么说话?虽说他能当上这个校长全靠哈巴狗似的巴结我家老爷子,但是!人家上任以来也是为了我们呕心沥血的嘛,看看那骨瘦如柴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吴校长您老辛苦了!再说了,调查事件真相是作为一个上层领导的必要责任,欺软怕硬是这个世道永远流行的民风,怪不到人家头上。您说是吧?校--长--”
云千绝话里的硬刺扎的吴校长肥硕的老脸青白交替,屁股更是如坐针毡。更要命的是云千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让空调骤然降温,冻得吴校长一身的冷汗和无数鸡皮疙瘩。
掏出手绢擦了擦秃脑壳上渗出的汗珠小心翼翼的赔笑:“哪里哪里,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刚才也只是在向南宫……同学了解情况而已。现在没事了,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来来来快填表格吧。”心下却叫苦不迭,这倒霉催的!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本想抓个替死鬼取消资格让自己的侄子顶上去,谁承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些个祖宗没一个是他能惹得起的。
南宫幽人看着以往尊敬的校长现在那一脸的谄媚一阵作呕,冷笑着抓起钢笔龙飞凤舞的填好表然后依旧双手送到校长面前,不过这是他对这个摇尾乞怜的人最后的尊重了。
事情总算不太顺利的完成了,吴校长目送三人离开,亲眼看着那扇华贵的木门缓缓关闭。
“呼……”瘫在宽大的真皮椅上长出一口气总算送走了这三个煞星。
可是他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堵得慌。
“真是岂有此理!我才是这里的校长!他们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要是不打掉他们的嚣张我就白做这个校长!”
就在他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门的方向发出了‘吱’的一声轻响,吴校长一抬头登时‘轰’的一声!一颗巨大的鱼雷投进了他的地中海炸出了绚烂的水花汹涌澎湃!!
云千绝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看着不远处呆掉的木鸡戏虐的开口:“哟,绕口令念得不错啊!这么一人才要是不去拜郭德纲为师我这良心都难安。这么着吧我看您也别做什么校长了干脆去德云社算了。”
斜撇着丢了两颗卫生球后扬长而去,留下了彻底瘫掉的辛勤园丁。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没想到他一时的嘴上痛快却难保就丢了他好不容易铺就的康庄大道。
“你们是没看见吴胖子那个怂样真尼玛解气!”路上云千绝鄙视加不屑的宣扬吴校长由一只发狠的公鸡瞬间变成孵不出蛋的母鸡的那副蛋疼的样子。
可他喷了半天吐沫星子也没有半个人响应,纳闷的把头偏向左边看见亓官流枫微弯的嘴角说明他在笑,又偏向右边却看见南宫幽人依旧眉头深锁。
心里默然叹气,虽然幽人平时一副笑嘻嘻的开朗样子可他心里始终横着一堵高墙,一道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的底线。
他一把揽过幽人的肩膀:“苍蝇看见你都得绕着飞,看看你这一双深沉的眉头一口气夹死个百八十只根本不在话下。”
“走你。”绝式调侃终于让‘皱眉哥’展开眉头露出白牙:“我只是在感慨这多舛的人生而已。”
“爱妃看到没?这才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好青年。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