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Jing致的紫藤木床上,感受着透过窗子的阳光所带来的温暖,知道是该起了,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少爷,你醒了?”早就守候在一旁的小厮立马走上前来,低头询问道。
“恩。。。。。。”我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见我的举动,小厮立马取来我的衣物,熟练的伺候我更衣,待穿戴整齐后又熟练的伺候我梳洗。
看着自我醒来就忙个不停的他,轻轻的笑了笑,习以为常的看见他那张清秀的脸上布满了红晕。
张离,是我给他取的名字。
记得那是五岁那年的一天,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衣衫褴褛,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就那么跪在大街上,旁边是他死去已久的父亲,用一张破烂的草席掩着,就那么躺在冰冷的石地上。
在这个动荡不安战火纷飞的年代,这样的场景即使是在繁华的都城也早已见怪不怪,卖身葬父虽然孝心可嘉,可是如今人们已然是自顾不暇了,也或许是看得太多了,都没有给这个在刺骨的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投以太多的关注。
父亲答应大病初愈已在床上躺了多日的自己出来透透气,身边跟着的是几个负责安全神情肃穆的侍卫,因为父亲是一个对这个国家举足轻重的人物,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看了看走在旁边的父亲,修长而纤细的身材,俊秀白皙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可身上却透着一股不露而威的霸气,墨色的眼睛像两汪幽深的潭水让人看不清潭底究竟隐藏着什么。
然而这双眼睛在望向自己的时候却化成满满的宠溺“良儿,怎么了?”
“孩儿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的身体本就比较怕冷,看着身边围成一圈严重影响自己欣赏风景的侍卫们,一时便对这次的出游失了兴趣。
“好的”父亲冲我温柔一笑,然后立马对身边的人冷声吩咐道:“立刻回府!”
“诺”身边的侍卫们弯腰行礼后,便护着父亲和我打道回府。
在他们弯腰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乞丐模样的小男孩,他很脏,全身都很脏,脸自然脏的没话说,以至于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然而他却有一双十分吸引人的眼睛,因为此刻它充满了坚毅,隐忍,孤独以及绝望。
于是,我越过了侍卫,向那个男孩走了过去。
“多少钱?”
“什么?”男孩显然对于我突然的问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茫然的看着我。
“呵呵,你不是要卖身葬父吗?”朝他轻轻的一笑,我好心的解释道。
“呃?是,是的!”男孩终于反应了过来,有些羞涩的回答道。
“你卖多少钱?”有些头疼于交流的困难,我只好更为详细的解释道,脸上保持着友好的笑容。
“二,二十金。。。。。。”男孩吞吞吐吐的回答着。
“二十金吗?”我重复着,因为没有用过钱,至少我记忆里没有,也不知是多是少,便求助似的望向了已来到自己身旁的父亲。
“良儿想买他?”父亲轻轻的抚着我的头,问道
就在我正准备回答的时候,那个男孩却先开了口“如果你们嫌贵的话。。。。。。。”
男孩停了停,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然后又松开,才继续说道:“十五金,不能再少了!”
“据我所知,阳翟(dí)城中的丧葬至少也要花二十金,你只向我们收取十五,这剩下的五金你又该如何酬来?或者你有什么别的方法?”。
父亲的话在解答我疑问的同时,也说明了一向波澜不惊的他为何会在听到男孩的话后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之情,看来眼前这个男孩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有趣。
“回老爷的话,我只是想自己去买棺材,再去租一把铁锹和拖车,这样的话十五金应该足够了。。。。。。”男孩咬了咬牙,才回答道。
“这么说来,十五金还有多的?”我插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天真无邪。
“是,是的。。。。。。”男孩有些底气不足的回答道,那双美丽的眼睛也垂了下去。
“照你起先向我们说二十金来看,其实你卖身的钱不仅仅是用来埋葬你父亲了?你准备用它来干嘛啊?”看着男孩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再接再厉的说道。
“不是的,起先小人向你们要二十金是因为我向人家打听过,正像这位老爷所说的,丧葬至少需要二十金,所以才那么说的!”男孩焦急的辩解着。
“哦?那为何又自愿减少五金呢?”问话的却是父亲大人。
“不瞒老爷,小人在这里不吃不喝已经等了三天三夜,老爷你们是唯一上前询问的人,小人怕失去这次机会就。。。。。。”男孩的声音已有些哽咽,竟带着几分哭腔。
“是这样啊,良儿,你打算怎么办呢?”父亲十分温柔的看着我,那双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睛带着几分兴味。
“呵呵,就给他二十金吧!”果然知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