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景仁站在那里,大厅中有一种难言的沉默,过了很久,才听到云逸风十分平静的声音:“前辈可是有办法?”
“按域主目前的情形,老夫也只能拿银针暂时刺入域主的百会xue来封住域主越来越混乱的记忆。”说到这里,苗景仁感到异常羞愧。
昏暗的烛火,一直笼罩着云逸风的脸,同时也显现出他有些怔怔的神情,很久很久仿佛都没回过神来的喃喃自语:“封住记忆……呵!”
云逸风坐在那里,全身的疲惫都抵不过此时心中的无力,他好像有些踌躇,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又或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逸风,如果有一天我将你失去,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重新拥有你。”不知为何,云逸风此时想起了龙寒月失去记忆前对他所说的话,当时的龙寒月无助和不知所措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可是,没有记忆,却要如何去唤醒!
“既然忘情出自上官宫主之手,堡主不妨传言于宫主,或许上官宫主有法可解。”第一次看到云逸风这样的神情,苗景仁只感到心酸,不得不出言安慰,虽然他知道希望渺茫。
苗景仁的话,拉回了云逸风的神志,也唤回了他被拉空的思绪,只一瞬,又变回了那个神秘的,高不可攀的,充满压迫的优雅之人。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幻觉,只听,云逸风冷冷的道:“多谢前辈,到时还望前辈能够确保寒月无恙。”
“老夫必将竭尽所能。”苗景仁深深叹了一吸,良久方道:“堡主要是没有什么事,老夫就先告辞了。”说罢,看了一言云逸风,摇了摇头便走出了大厅。
这夜尤其漫长,苗景仁走后,云逸风就一直站在窗前看着遥远的夜幕,直到月色渐淡,远处的天空吐出一抹鱼白,才听他淡淡的吩咐:“莫言,传信于上官少恭让他速来云堡。”
“堡主,你这是何苦……龙寒月他……”
莫言一脸的愤恨,他就守在门外,苗景仁和云逸风的对话自是听的一字不差,眼看着云逸风又是为了龙寒月一夜不眠,并且如此痛苦,虽然云逸风的表面依然一派冷漠淡然,但是他就是知道那个人心中有多痛,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龙寒月。
“堡主!属下有话说。”同样守在门外的寒清,恨恨的叫住转身往龙寒月房间走去的云逸风。
“嗯?”云逸风转过身型,似是在等待。
“属下恳请堡主以云堡为重,不要在插手龙寒月的事,我,莫言,还有玄冰跟随堡主这么多年,实在不想堡主为了一个龙寒月而把辛苦建立的云堡给毁了,堡主欠他龙寒月的也早在三年前就还清了。”说着,寒清重重的跪了下来,平时沉默寡言的人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属下也恳请堡主以云堡为重!”于寒清对视一眼,莫言也跟着重重的跪在地上,他实在无法在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敬爱的人,为了一个龙寒月而毁了自己。
莫言到现在也无法忘记自己被寒清、玄冰,用云堡特有的金令传唤去见云逸风的场景,那天当他接到金令接连累死三匹快马,连夜赶到时,他几乎无法相信那个满头白发,病骨支离的躺在床上的男人是他所敬爱,是他心目中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堡主。那个眼盲佝偻,瘦骨嶙峋的男人,是他心目中那个永远傲然站立,俯瞰天下的堡主。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
云逸风冷冷的看着跪地不起的两个人,“如果毁了云堡可以护寒月周全,不说一个云堡就算十个我也在所不惜。”
说罢,再不管勿自跪在地上震惊的两人,云逸风转身便像龙寒月的房间走去。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