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掸掸被划破的衣衫,毫不在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赞道:“不愧是魂影宫的第一号杀手——金色魂影。”
“天羽,你没事了?”
“嗯,天凌,”天羽看看他们,又道:“天墨我不怪你,是我自愿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天墨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有点你真会装的意味。
天羽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成见,不过这事真不好解释,说了他们也不信,就是自己都怀疑,刚刚去碰那匕刃的时候不小心被割破了手指,就吮了吮,结果猛然间脑子中那些破碎模糊的记忆就完整清晰起来,就好像一条线穿起了一堆散乱的珠子。
“紫巫,你答应过我服了你的丹药,你就放他们走,为什么还弄个假的?”说着天羽瞟了瞟漆冰。
“在下漆冰。”被人当面说造假,脸上肯定不好看,漆冰赶快报上真名。漆冰再次庆幸没有假扮他,他就在自己身边,他怎么取得匕首,怎么逼退了安然,自己竟然没看清楚。
“这是我安排的。”
“你?”天羽打量他,俊颜美目,黑衫白发,周身散发着低气温,与东方月有的一比,而且听他说话他应该是个太监,但天羽却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咱家安然。”
“哦。”天羽不在意的应道,看看手中的匕首,又道:“上面的宝石不错。”天羽转移话题的速度和他出手的速度一样快。
“是吗?”安然一愣,随之道:“喜欢就送你了。”
“真的?那多谢。”天羽拱拱手,“天凌,天墨,”他招呼道,“我们走了。”
走?每个人都看着他,神情各异,天凌一脸的不相信,天墨沉默无语,安然嘴角噙着淡淡的嘲弄,紫巫两只三角眼中露出愕然,漆冰一副后生可畏的样子。
“走?他们,我可以考虑,至于你……”安然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天凌拒绝。
天羽咬下唇,道:“好。”他突然感觉到丹田处有轻微的刺痛,像被针扎了。
安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得意,笑得疯狂,笑得讽刺,笑得令人心惊,“你确定要留下来?”
“你们要的人本就是我,何必牵扯上无干的人。”那种刺痛变本加厉起来,天羽本就不是很好的脸色,现在变得更糟。
“天羽,你怎么了?”天凌疾步过去,倒也没有人阻止。
“安然,你刚才给他吃了什么?”漆冰问,一定是那粒丹药的问题,他的手段……。
对于怎样对待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的猎物,安然早就有他的打算,若是血惑真如当年的东方皓,就让他去毁掉魂影宫,杀掉他所珍惜的同伴,再让他知道做这一切的就是他自己,那时他一定会自责、痛苦、崩溃,自己再找机会控制他,利用他,把他变得十恶不赦,交到东方皓手上。但是血惑不仅没有发挥预想中的效力,而且一点用都没有,也幸好自己早有安排,不过这漆冰看到他后似是变了一个人,这也难怪,连紫巫都有了迟疑,如此也好,让漆冰有了牵治,还有他带回的那个天墨,倒是一枚不错的棋子,东方月你真是太失败了,枉是魂影宫的宫主。
安然瞥一眼痛得脸颊泛白的天羽,只要专心对付他,一切还都在自己的掌控中,若他是一匹不染纤尘的白缎,今夜之后他将再难漂白。心道:真正的痛还在后面。
安然慢慢挽起衣袖,黑色下面纯白的雪绸衬他的更加皮肤细致光滑,他的手臂上镂着一个小巧的红色“情”字,圆润的笔画生出小小的尖刺,在黑白的衬托下好像野兽的森森獠牙。漆冰一向没有温度的眸子露出惊恐之色,“情咒!”
紫巫惊得又差点吐血,所谓情咒即以情为咒,以受控者之情,包括对亲人之爱,对家人之情,对朋友之谊,对不平之义,对可怜之侧隐,总之就是一个善字,每次触动便会感到疼痛,那种痛犹如针刺,对练武之人更会从丹田散入七经八脉,那种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都敢尝试去忍受的。并且情咒与血惑的最大不同在于,血惑是让人无意识的去做他不愿去做之事,而情咒是让其有意识去做他不愿去做之事,若不屈从于肢体,就会受到绵绵不绝,无休无止的疼痛,情咒就是用这种煎熬来瓦解其意志,最终听命于身体的反应。旦凡被用情咒的,要么是施咒人对他有锥心刻骨的爱,而对方不为所动,要么是深入骨髓的恨,想他生不如死,不论是爱还是恨,受控者的身体都将脱离他自己意识的掌控。
看安然一脸的淡然,他应是后者,而让那少年生不如死的莫过于让他失去自我,如果他是一把绝世封存的宝剑,安然一定会让他剑出鞘沾满鲜血。
但是情咒情咒,一个情字从来都是两败俱伤,像他们这一行,都没什么大情大义,念咒做惑无非是混口饭吃,可不想你死我伤的,而这情咒有一致命弱点,就是对施咒者的反噬,因为是用他的心,他的意去控制对方,被噬后轻者所有修为尽失,重者丢掉性命,所以他们极少甚至说不用,毕竟保命要紧。还有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