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为何你我方才商议攻打泷国,这泷国约战的书信已是送到军中?”冉越泽眉头紧皱一脸愁容:“莫不是这宫中有泷国细作?”
冷耀一愣,随后已是想了想答道:“若说没有只怕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冉国亦是有遣人回报泷国动向。只是,陛下与我乃是密议,这……也不应如此之快的传出才是。”
这书信为何这么快到达此处没有人比冷耀更清楚的,当初与聂晟睿的两年之约眼看便至,加之处置冉渊这等大事聂晟睿自是会得了消息。故而这书信定然是早先便已经预备下的,冉渊被擒便是信号,这也意味着冷耀与聂晟睿当年的赌约开始。
“现如今再言这些已是无意义。”冉越泽眉头紧皱来回渡步:“如今可如何是好?”
“自是开战。”冷耀背在身后的右拳握紧:“原想着我等部署好杀他个措手不及,却未曾想这泷帝先给了我等一个‘惊喜’。这场战役只怕是在所难免了。”
“唉。”冉越泽走到软榻侧一把拍在上面的矮桌:“如此……听你的便是。”
“是。”冷耀抱拳单膝跪地:“臣定当竭尽所能护得陛下与我冉国周全。”
“你……你下去罢。”冉越泽在软榻之上慢慢坐下对冷耀挥挥手:“霄弟今儿便留在宫中罢。”
“是。”冉霄看看跪安的冷耀而后行礼应下。
待冷耀走出宫门之后冉霄方才走到冉越泽的跟前:“陛下,为何……”
冉越泽没有理会冉霄,他略显愣神的看着不远处的挂画,良久之后才指着那挂画对冉霄开口道:“这画儿是离所画。”
冉霄听罢也是一愣,他随着冉越泽的手朝那画儿看去,那画儿画的着实算不得好,跟名门大家更是比不得,依照冉霄看来倒像是初学者练手之用。他早就见过这幅画儿,当年看到这画儿只觉奇怪,为何这样入不得流的画儿会挂在如此显眼位置,现如今看来居然是那位柳将军所画?
“朕第一次见这画儿时候他尚未画完。”冉越泽起身走到那画儿跟前,摸着画上那个男人背影好似喃喃自语:“当时他那画儿天空甚是鲜红,好似被血渲染一般,而画上这男子背影却只有寥寥数笔并不清楚,当初他画的出神并未知晓我在他身后,我便看着他将那男人背影一点一点的勾勒出来,这男子背影眼看便要画完之时他却停了手,盯着那男人背影良久才叹息似的说了句‘终归……不像……’,当日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心里着实难过的紧,我便开口问了‘何处不像?’,他当时受了惊吓,手中的笔掉落在画上,将那个男人背影糊了大片……”
说道此处冉越泽顿了顿,紧接着又道:“他转身看到是我便赶忙跪下行礼,我将他扶起接着问何处不像?他回我画不出陛下风姿神韵。”
“这是……画的陛下?”冉霄看着画中男人背影面露惊讶之色,这画中之景看似像在战场之上,而画中男子看着背影像是穿了铠甲……陛下从未领兵打仗,这柳离又是如何臆想出陛下身着铠甲的模样?
“朕……不知。”冉越泽摸着那画中背影叹气:“后我向他索要那幅画儿,离说这画儿乃是练手之用,而且配色不好不便献与陛下,不如待他过上几日画好再给,我当时甚是高兴便应了下来,但为何总觉这画中人并非是朕?”
冉霄看看画中人想了想笑道:“柳将军乃是初学者,想来是难以画出陛下神韵,不过这背影看着与陛下却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想来柳将军也是下了一番苦心。”
冉越泽看着那画儿片刻之后笑笑:“应是如此罢,等此番征战结束定是要让他好生练习书画才是,日后再画可莫要画的这般不像。”
“理应如此。”冉霄赶忙笑着回应。
“霄弟,今日之事莫要告诉离。”冉越泽摇头笑道:“人啊,真是越计较越多。”
“臣弟谨记。”冉霄抱拳应下,随后又笑道:“陛下觉得柳将军书画不好大不了将人唤道宫中教授便是。”
这冉霄此言原意乃是玩笑之说,谁知他这一说完就看到冉越泽眼睛一亮:“霄弟所言极是。待此次事情平息之后,朕定当将离唤道宫中亲自教授。”
“是。”冉霄听着冉越泽这般言语不知为何这心中却是有种酸涩之意。明明他才是陛下血浓兄弟,明明他才是陪在陛下身侧之人,明明他……为何这两年的陪伴还不如一个不经常见面的柳将军?
“今儿天也晚了霄弟跪安罢。”一直看着画儿的冉越泽并未看到冉霄脸色,他背对着冉霄随手摆摆示意他退下。
“是。”冉霄赶忙跪安:“臣弟告退。”
“去吧。”冉越泽点头。
冉霄退到门口转身开门离开,在临关门之时便瞄见冉越泽一手轻抚那画中男人背影,不知为何他看着那画儿脑中突地闪过‘画中并非陛下’这等念头来。
而冉越泽与冉霄所想却是没错的,这画中人确确实实并非冉越泽。当初冷耀初学书画,不知为何心中所想皆是当年聂晟睿身着铠甲之时的英姿,不知不觉之中画纸之上便描绘出他当时背影,而当时冷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