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还休,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待到用饭毕,朱绛颜漱完口,用茶时,她忽然转头对甄氏说道:“娘,爹对姨娘的禁令可解了?”
甄氏望向余姨娘,没说话,余姨娘的脸上浮现几分尴尬,连忙道:“没,没解,我这番出来,是有事想同姐姐商量。”
“哦?”甄氏来了兴趣:“有何事姨娘做不得主,要来问我?”
她这话说的有些讽刺,讽刺这些年来余姨娘目中没有她这个主母,恣意妄为。但今时不同往日,余姨娘开罪朱盛元,连带着朱盛元都不大亲近朱绛婷,现下朱盛元不在,她又被禁足,家里是甄氏做主的,她怕甄氏气往日里她的所作所为,坏了事,便厚着脸过来求她。
“姐姐这话说的,可折煞妹妹了!”余姨娘皮笑rou不笑道。缓了好一会,见甄氏有起身走的念头,才急忙开口:“姐姐,且慢。”
甄氏挑起柳叶眉,缓缓坐下,垂眸抚平衣上的褶皱,道:“姨娘有事请讲,我近来身子不好,吹不得风。”
这屋里四面都是墙,哪里来的风给她吹,分明就是不耐烦她。余姨娘在心里咒骂甄氏,面上还要做出一派和气,谄笑道:“是呢,就几句话,妹妹说完便不打扰姐姐休息。”
甄氏点头,看向她。
余姨娘咬唇,缓缓道:“姐姐有所不知,朱垣他,要回来了。”
甄氏停下捻着衣袖的手,目光有些微的发愣。
怪不得余姨娘如此殷勤过来,还尽说些好话,原来是朱府唯一的男丁要归家了。
朱垣虽是庶子,但毕竟是朱盛元唯一的儿子,打小备受宠爱,几乎是捧在手心里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出个骄纵蛮横的性子。两年前居然与管家的儿媳私通,被管家儿子发现后,活生生将那小子给打死,闹出人命官司。朱盛元为保下他,连夜送他去外地求学,并警告他不过五年不准回来。这才过了两年,便按捺不住了么?
朱家没有权势,不过好歹家业算是丰厚,朱垣惦记着朱家家产不足为奇。现下朱绛婷出嫁,余姨娘失势,定是余姨娘私下与朱垣通风报信,朱垣才迫不及待要回来。
余姨娘便是拿捏着甄氏的软弱性子,认定她不会明着害朱家唯一的男丁。若是不让甄氏知晓朱垣回来的事,保不齐经朱绛颜一撺掇,甄氏便暗中将朱垣赶回去,装作他不曾回来的模样。不如现在将这事说开,甄氏倒是不能拿朱垣怎么样。
余姨娘打的好算盘,朱绛颜怎会看不出来,她笑眯眯放下茶盏,说道:“弟弟要回来是好事,姨娘怎的不愿同娘说呢?难道姨娘不愿弟弟回来?”
她这顶帽子扣过去,余姨娘登时青了脸,扯着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道:“二姐儿这话说的,我怎会不盼着自己儿子回来?”
“哦?”朱绛颜将这声“哦”说得百转千回欲语还休,微抬起眼皮,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手炉:“我还以为以余姨娘素来刚正不阿、眼底容不下沙子的性子,弟弟当年犯下如此大错,余姨娘是狠下心要他改过自新,遵照爹的意思,不过五年不准他回来的呢。倒是让我平白为弟弟担心这么久。”
她这话说的冠冕堂皇,高帽子毫不吝啬地往余姨娘头上戴,还特地点出当年朱垣离家是因为草菅人命。余姨娘要是继续说她盼着朱垣回来,便是目无朱盛元,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保不齐要有人把这话传进朱盛元耳朵里;要是她摆出正直的姿态,说不准朱绛颜就顺势打发朱垣回去,说是余姨娘的嘱咐,不让他进家门。
朱绛颜难得如此针对余姨娘,多半还是气甄氏的身子撑不过开春,还要再受朱垣回来的委屈。余姨娘不是傻瓜,怎会不知道甄氏如今身子的状况,她急着要朱垣回来,便是要彻底掌权。到时候朱垣回来,甄氏病弱,还不是要任他们偏房捏圆捏扁?
朱绛颜的心思甄氏明白,甄氏伸手过来按住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她毕竟还是朱家主母,朱垣也毕竟是朱家唯一的儿子。
“朱垣回来是好事。”甄氏道:“什么时候回来?”
余姨娘脸上涌现喜色:“两日前便动身了,就是这几日到。”
甄氏点头,吩咐身边侍奉的巧燕:“找几个手脚伶俐的丫头,把大少爷房间收拾干净,等大少爷回来。”
“是。”巧燕领命。
朱绛颜暗自摇头。她这娘,就是太过心软、遇上余姨娘这种人便忍气吞声。她恢复仙位无所谓,若是尚且未恢复,说不准就要受偏房好多年的欺压。
既然甄氏已做下决定,朱绛颜便不再多说,待到余姨娘走后,她陪了甄氏一会,便回自己房里去。
丧服鬼每隔几日便会抬过来一桶浮玉山上的灵泉水,给燕难泡身子,好让她的神志早些恢复。燕难这几日Jing神已经见好,可以说些简单的话,就是记忆仍旧模糊不清,泡了好些日子的灵泉水也未见起色,朱绛颜便嘱咐丧服鬼从后山拔些灵草过来,加进灵泉水中给燕难泡,循序渐进,以免灵气冲到钉着碎魂钉的那处,
朱绛颜回去时,燕难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