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护体,能辟邪的,应当是Yin差阳错之中她护体的仙光辟开涌来的恶鬼,加上她家住的偏远,本就听不到什么人声,她当时脑袋不太灵光,又光顾着与燕思齐厮打,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所以不曾遇到阿拾所经历的事。
只是没想到,濯沐县被淹背后居然藏着这样的事。
丞戎打小听多了英雄的故事,最愤恨这种不平之事,叉着腰对阿拾讲:“你放心,这事我定会告诉我爹爹,让他上禀天君,抓住那个坏蛋,给你们报仇!”
阿拾苦涩地笑笑,想起死的时候时浑身都是伤的高荣明,失魂落魄道:“报仇又有什么用,人都死了,全死了。”
“你振作点!”丞戎拍着他的肩膀,见他还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噘着嘴,愤懑不平道:“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害你们的那个人定会有报应的!你现在要打起Jing神来,不能让你身上护着你的鬼担心!”
听到高荣明,阿拾才吸口气,抹掉眼泪,重重“嗯”了声。
他们找了处屋子落脚,丞戎去外头给阿拾搜罗来点食物,算着能够他吃上几日,便拍拍手,叮嘱他好好躲着,等自己从天上回来,然后便走出门,招来祥云朝即翼山的方向飞。
可奇怪的是,无论丞戎往哪个方向飞,无论飞多高多远,她都离不开濯沐县这一方土地。她试着传神念回去,神念也被无形的东西阻隔,根本联系不到云极君。
便是丞戎上课时候再不学无术,她也知道自己这是遇上鬼打墙之类的东西了。
一只鬼的鬼打墙她尚且能够破解,但这可是转眼间覆灭一座县城性命的鬼,阿拾亲口跟她说他都数不清有多少,只感觉漫山遍野都是黑色的鬼影,如此之多的鬼聚集在一起,影响了此处的气,扭曲空间,造就一方笼罩整个濯沐县的鬼打墙,这种她是破不了的,她毕竟还不是尊位的神,甚至都不是上神。
丞戎不甘心地又试了好几次,还是出不去,无奈只得落下来,沮丧地回去找阿拾。
阿拾正在钻木头试图生火,见丞戎这么快便回来,还是如此懊恼的模样,颇为惊讶:“你怎么了?不是说要去几天的吗?”
“我出不去。”丞戎抱着膝盖坐到阿拾对面,看见他手掌都磨出泡子,一挥手,凭空生出一团火,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垂头丧气道:“这里的气都被搅得一团乱,生出鬼打墙来不足为奇,这么多的鬼生出的鬼打墙,我也出不去。”
阿拾被突然生起的火吓了一跳,但那团火被丞戎把控得很好,没烧到他,他便松口气,抬头看见丞戎仍旧耷拉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往柴堆里扔着草,便安慰她:“你别难过,说不准明日就能出去了。”
丞戎猛然抬起头,将手里戳着火堆的树枝扔掉,对阿拾说道:“过来,我先帮你将他的魂魄补起来吧!”
阿拾眼里闪过喜色,应了声,坐到丞戎身边。
丞戎答应帮他,便补得十二分的认真。她在即翼山上时从未做过如此Jing细的活,手里那人的魂魄脆弱得吓人,似是只需她轻轻一挥手,便能将他魂魄打散,故而丞戎凝聚得很吃力。阿拾坐在她面前,见她神色严肃,便半分不敢动弹。只敢将头微微侧过去,目光落在她身上。
丞戎长得很好看,她现在身上还穿着燕难的衣裳,很是破旧,但也难掩她的好看。落在阿拾身后的十指跟花瓣似的,白嫩如雪,指尖透着可爱的薄红。她的眼睫半垂下,在眼底投下一片浓密的Yin影,因为丞戎神魂归位,故而将燕难的面黄肌瘦养好许多,现下脸颊俏丽饱满,带着少女浑然天成的媚态。
阿拾觉得身上的血都往脸上涌过去,猛然扭过头,不敢再看她。
他扭头时候带动身子微微一转,丞戎蹙起眉,瞪了他一眼:“你别动!”
连声音都娇俏可爱。阿拾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死死盯着自己脚底,看地上蚂蚁四处爬行,平生从未如此全神贯注过。
过去一个时辰,丞戎才将挺直的脊背软下来,用袖子擦去额角渗出的汗。抬眼再望向她方才补好的魂魄时候,她不禁又呆了一呆。
她补好的那部分是头部,阿拾看不见鬼,她是能看见的。那个鬼面容秾丽,漂亮得不似男子,一颦一笑都能将人魂给勾过去。丞戎甚少见过别的男子,更遑论是如此漂亮的男人,登时有些不敢抬头再看他,捂着发烫的脸匆忙说了声:“我去外边试试能不能出去。”便埋头冲出门,消失在夜色里。
阿拾见她跑走,心里有些惆怅,但能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在身边,他眼睛涌上shi意,喃喃道:“先生……”
丞戎跑到外面去,天亮方才回来,身上沾着露水,神色疲惫,不等阿拾跟她说话便躺到一旁蜷起身子睡过去,直睡到午后才醒过来。醒来后接过阿拾递过来的果子啃了几个,没要饼,吃完就坐到他旁边给他身上的鬼补魂魄。
外头水势没有退下的意思,阿拾趁着丞戎出门跟休息时候便出去做木筏。他没做过,但听高荣明跟他讲过,他又吃得了苦,脑袋灵光,竟真给他做出个木筏的雏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