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过几次,一个姓老名爷的某某回来,都不大算个事。
惊蛰见她将头都缩进被窝里,有些生气又有点想笑,外边冷,揭开被子会受凉,她便摇着被子,竭力想唤醒朱绛颜:“二姐儿,快些起来吧!再迟老爷会不高兴的!”
朱绛颜总算被她锲而不舍的Jing神给叫醒,眼睛都睁不开,被惊蛰扶着下了床,迷迷瞪瞪穿好衣裳,推着走出去。
幸好外边雪化了不少,被家丁勤加打扫的路上没有积水,不曾结上冰,不太容易打滑。即便如此,惊蛰也是一路提心吊胆地将朱绛颜扶过去。直到走到刚布置好的灵堂外,朱绛颜才清醒过来,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番灵堂,走进去。
灵堂里安放着朱垣的尸身,是今早上朱盛元刚从衙门带回来的。容与早就埋下线索,衙门循着查了这几日,定下是山贼作乱,见财起意害死朱垣的结论。县令将此事告诉朱盛元时,朱盛元面无表情,也不知心中如何想。不过当他看到朱垣脖颈上的伤口,脸上扭曲了一瞬。
朱绛颜走近灵堂时,朱盛元正站在棺椁旁,垂眸看着里边的朱垣。而甄氏由巧燕陪着在一旁烧着纸钱,看见朱绛颜过来,轻咳几声,提醒她。
朱绛颜朝朱盛元行了万福礼,道:“父亲。”
朱盛元什么话都没说,甚至没抬头看她一眼,任由朱绛颜曲着膝,摆明是对她们心存怨言。
若是以前并未恢复记忆的朱绛颜,或许就会维持这个姿势等着朱盛元开口。可恢复仙位之后,天底下能让绛颜拜的神仙都没几个,她懒得理他,站起身子,同惊蛰耳语一句,让她扶着自己径直朝甄氏走过去。
甄氏脸上仍有病色,偶尔会用帕子掩着咳嗽几声。见朱绛颜朝自己走过来,便伸手拉住她,让她坐到自己旁边。
“你脸色不大好。”甄氏瞧着朱绛颜,蹙眉道:“可是受了风寒?”
朱绛颜摇头,笑道:“女儿身子很好,娘才是要多注意身体,莫要太过劳心伤神。”
她话音刚落,朱盛元便冷哼一声。朱绛颜看都懒得看他,继续对甄氏道:“娘,姨娘她们可都过来了?”
甄氏犹豫地看了眼朱盛元,摇头小声道:“还不曾过来,我已经让丫鬟去催了。”
她刚说完,生烟便扶着余姨娘进来,她们一进屋,屋里就骤然冷下去,朱绛颜朝余姨娘看一眼,披着余姨娘皮的丧服鬼便心领神会,远离甄氏,主动朝朱盛元那处凑过去。
“我的儿!”还未到棺椁旁,余姨娘便嚎啕出声,吼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而后扑到棺椁上,欲语还休,眼角垂泪地看着里边躺着的人。
余姨娘刚贴过来,朱盛元便被周遭骤然冷下去的空气冻得打了个哆嗦,他还以为是余姨娘刚从外边进来,身上携着外头的寒气,便没有多想,只朝旁边让了两步。
余姨娘冷眼瞧着朱盛元退,便不动声色地朝他那边挤了挤,生烟连忙跟上,两只体质极寒的丧服鬼毫不收敛地挤在朱盛元身边,连朱绛颜都替他觉得冷。
朱盛元果然不大撑得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没日没夜赶回来,本就身体虚弱,如今被丧服鬼的寒气一逼,竟渗出冷汗来。一摸头上,烫得惊人。
两只丧服鬼察觉到朱盛元的阳气衰弱了些,披着余姨娘皮的丧服鬼干脆扭头扑进朱盛元怀里,直接想把他冻得卧床不起,脸上还特别情真意切地挂着两条泪痕:“老爷!我们的垣儿啊!怎么就这么去了!”
朱盛元眼前黑了一黑,险些晕过去。
余姨娘这才装作刚发现的模样,“哎呀”一声,唤来生烟:“快,老爷身上发烫,快将老爷扶进屋去,请大夫过来!”
生烟应下,上前搀扶住朱盛元的另一只手,两只丧服鬼便半拖半架着朱盛元离开灵堂。
朱盛元走后,甄氏松口气,扶着巧燕站起来,她大病还未痊愈便坐过来烧纸钱,身子不大吃得消,便嘱咐朱绛颜在此处好好看着,也回了房。
灵堂里便只剩下朱绛颜跟惊蛰,并上其他几个小丫鬟。朱绛颜倚在墙上,头一歪睡过去。她太累,仍困在凡人体内渡劫时便强行回去天庭,致使仙力耗损严重,估计又要养好多天才能养回来。
惊蛰知道朱绛颜这几日Jing神不大好,昨晚刚唤来大夫诊治,开了安神的药方,才喝了一回,眼下还要在这里守灵,不由心疼她,问道:“二姐儿,可要回去歇着?这里有我。”
朱绛颜眯起眼,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已是天光大亮,问旁边的一个小丫鬟:“姐姐呢?”
“回二姐儿。”小丫鬟道:“大姐儿还未起。”
“去把她叫起来。”朱绛颜淡淡道,继续闭上眼歇息。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活,去找朱绛婷。
45、催婚 ...
朱绛婷不是故意贪睡, 她在正房面前作威作福,但在朱盛元面前是一贯的父慈子孝,这种时候万不敢偷懒的, 她昨夜被吓得很了, 又被丧服鬼一闷棍敲下去,现在还晕在床上。那两个小丫鬟去时,丹环跟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