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质问,止不住去想如果没有放弃他会不会活下来。
临终,残忍么。
常望宇甚至不敢想象,晏若愚面对一个换好衣服吞下药还把遗书捏在手里求她不要怪他的已经没有呼吸的父亲,会是什么反应。
她把人送去医院,明知希望渺茫还是要求继续治疗,把眼前天天上演的那些痛苦戏码带来的认知通通抛之脑后,最后在他自我了断的结果下苦笑着认命,美名其曰尊重他的选择。
执意把他留在这个世界里很残忍,因为你想象不到他的痛苦,更想象不到他选择离开需要什么样的勇气。
临终,残忍么。
呵,毕竟,生而为人。
心情难免低落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对不起……”
“对不起。”
常望宇诧异地看向她,“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那你呢,”晏若愚问,“你又是为什么?”
“为我的怯懦道歉,”常望宇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
“你没怎么见过,这也正常,”晏若愚叹口气,“我道歉是因为,明知这种生生死死的事情会带来很大的困扰,却还是带你来了。”
常望宇提出要来的时候,晏若愚就犹豫过。他是公众人物,一年至少会给各机构捐个上百万用以慈善,这些钱有很大一部分用以治病救人。
可今天,她告诉他,并不是有钱治病,就能救人。病痛、贫穷、愚昧,活着的姿态千奇百怪,十个人里九个半都在爬行。
那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不太能理解的东西。
她犹豫,是怕他幻灭。他身处一个勾心斗角的生活圈,每时每刻都经受着来自外界的监视和压力,本身就够压抑了,却还要被赤果果地讽刺,“看看医院里的那些又没钱又患病的人吧,你以为你活得很艰难吗?”
这要搁一个好强的人,长此以往,大概会被自己逼疯。
常望宇倒是活得通透,成败得失什么都不计较,也不太可能让自己陷进这样的深渊里——但那句话是怎么说,喜欢上一个人,是真的会心疼的。
晏若愚就舍不得他受那么一点点困扰。
“我本来准备十九岁成立自己的基金会的,”常望宇低头碾一个小石子,“现在看来,得提前了。”
晏若愚一愣。
“怎么了?”
“没……我还以为,”晏若愚眼眶红了,嘴角却往上翘,“我以为你会因为这个……”
常望宇伸出手指在她眼角蹭过,轻声哄她,“你再这样,我就亲你了啊。
“不行,这还在外面呢。”晏若愚一秒变脸,“小天王,你能不能有点作为公众人物的自觉!”
……谁要做这个劳什子小天王啊上帝!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谈恋爱很不正常吗!
……再说了,今天在外面晃了这么久,现在才想到“公众人物”也太晚了吧!
晏若愚看着旁边那个老大不情愿的人不觉好笑,捏住他的指尖,轻声道,“赔偿你。”
“不够。”
“给你看看掌门姑娘吓唬人。”
“好!”常望宇眼睛立刻亮了,“什么时候?”
冬天黑的早。
常望宇顺着晏若愚指的路开过去,一愣,“白银也有白家的酒店?”
“嗯,”晏若愚没急着下车,从包里抽出张卡给他,把羽绒服帽子给他拉起来,口罩围巾一样一样递给他,“进去别说话,自己找个地方坐着,看表演。”
“什么表演?”
“古典舞表演。”晏若愚勾起嘴角。
“……”
晏若愚这边进去,“宝贝儿们晚上好?”
“掌门姑娘好。”几个小姐姐站了一排咯咯咯笑开,“你还舍得回来啊?”
“舍得,”晏若愚四下看了一圈,“秦腔嘞?”
一个小姐姐朝后看了一眼,小声地说,“我们那个经理天天找他茬,在后面扫地呢。”
“大晚上的扫哪门子地!”晏若愚笑,“你们就编吧,他是不是旷工了?”
“真没,”小姐姐压低声音,“不是掌门少爷说让秦腔他们几个,放假就不用留在兰州干活,到白银这边也是一样的嘛。他们调过来就得有人调回去,张经理心里不舒服。”
“他不舒服个什么劲儿啊,”晏若愚嗤笑一声,他哪是为调了几个人不舒服,不服她往白家塞人呗,“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是真的欺负得很厉害。”
晏若愚往角落里一躲,帘子把自己裹起来,然后安排,“你找个由头把他叫过来,别说我在啊。”
这几个小姐姐都和晏若愚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嘿嘿一笑,戏Jing上身。
“张经理,这边出了点事,可能得您过来一下。嗯?没有啊,不是账目的事,好像跟那几个打工的学生有关吧。嗯,好知道了。”
一个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