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大概不需要剧本。
“非臣,你快看,”屈非厌把图片放大,“你看小宇这纹身,这是若愚的名字首字母!好看!我也要去纹一个!”
“用不着,”屈非臣冷冷的眼眸扫过来,“昨晚还没长记性?”
屈非厌打个寒颤,“……你想干嘛!”
屈非臣眯起眼,意味深长地说,“我加把劲儿。”
“……非臣,”屈非厌渐渐对这种程度的调戏免疫了,“我原来真没发现你这么禽兽。”
“非厌,如果近期姑母问你恋爱结婚的事,”屈非臣突然一本正经道,“如实交代。”
屈非厌闻言简直要吓出心肌梗死,“……啥?”
屈非臣在他背上拍了拍,“没事,你如实交代,剩下的我负责。”
“我妈发现了?”
“不止姑母,祖父大概早就知道了。”屈非臣说着低下头,“不过我看祖父倒没有要干涉的意思。”
这话说完有个四五天,屈亦可就突然说要找屈非厌聊聊。他悻悻地想,非臣这开了光的嘴啊。
“来了?”屈亦可指凳子,“坐。”
“怎么了这是,”屈非厌被她这生疏的劲儿弄得浑身不舒服,上次祠堂里那回事后,屈亦可便很少过问他的事,不知道是心里较着劲儿还是彻底看开了,加上他一心扑在屈非臣身上,实在是没什么交流,“这么正式。”
“要说的是大事,不正式不行。”屈亦可还是那温温柔柔的语调,听得屈非厌下意识就觉得耳朵里嗡嗡嗡着响,“前几天我看非臣收了个戒指,玉的,和你手里那个正好配一对儿。我还以为是若愚丫头寄给你的,怎么他收着了。”
屈非厌下意识就想撇清,却想起屈非臣说的话,一犹豫,屈亦可却已经接着说下去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谈谈。”
“妈,”屈非厌心有愧意,“我以为您能理解,性取向这东西大概率是天生的,而且这种事情在整个自然界都很普遍……”
“性少数群体,”屈亦可冷笑了声,“你喜欢男的,这不是问题。”
她当然知道人在爱情面前有多无能为力,所以她父亲不曾为难她的,她也不会为难她儿子。
“问题是,你喜欢屈非臣。”屈亦可语气里罕见地带了点烦躁,“你就没有想过,你舅舅舅妈怎么办!”
屈非厌没说话。
“从小到大都是你非臣哥照顾你,照顾归照顾,你依赖归依赖,你舅妈心疼你什么都让非臣让着你,可她要是知道让来让去把儿子赔进去了,你让她怎么想?”屈亦可叹气,“你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面对你舅舅舅妈?”
“还没想好。”
屈亦可眉间若蹙,“怎么,我不问,你就不准备说是吗?你舅舅舅妈那边,也没胆子坦白?”
“好吧,”屈亦可点头,“你也大了,也算是有点本事,我不担心你出去会饿死。”
屈非厌闻言一愣,他已经猜到屈亦可会说什么。
“自己去跟你舅舅舅妈坦白、认错,然后不管他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你俩的事自己看着办,分或者不分随你们。”屈亦可冷淡道,“唯有一点,出去住吧。没什么事的话漠廊北和老宅都不用回来了。”
屈非厌心里发寒,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觉得自己听错了。他和屈亦可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感情一直相当深,除了上次祠堂里那一巴掌,几乎任何事都是有商有量地解决——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一个可以接受他喜欢男人的母亲,竟然只因为他选择了自己的亲表哥而要将他逐出家门。
难道,他就真的这么不重要么。
屈非厌浑浑噩噩地走回住处,看见屈非臣的时候,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稻草,他无力地喊,“非臣。”
“无妨,”屈非臣脸色也不太好,却是担心他受刺激紧张的,“给他们时间。”
“他们?”
“我今天去漠廊北的时候,戴了戒指。”屈非臣把玉戒放在灯下透着光看了半天,“令妹真舍得,这块儿东西可不便宜。”
屈非厌哼了声,我妹妹是大方,那也得看我的面子才大方,“你故意戴去的?”
“既然姑母要捅破,那不如一次捅个彻底,”屈非臣说,“不然,一方知道另一方不知道,说又不能说,不说又落埋怨。”
屈非厌没听他解释,兀自说道,“我有印象,我小时候她不这样的……”
年轻时的屈亦可既皮又活泼,与晏若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带着屈非厌翻墙爬树逮兔子,真是漠廊北的一股清流——要不然也不能把儿子养的这么中二。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她就越来越沉默,看着他的眼神永远盛满了悲伤,甚至越来越少地出现在他面前。明明血浓于水,他们之间是世间最深的母子情分,却连一句玩笑话都说不得了。
“没什么事的话漠廊北和老宅都不用回来了。”屈亦可说这话的神情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重复,就像在说“不喜欢玩就扔了吧,不值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