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常望宇的症状和脉象,让他老人家开了方子。
四爷这方子里好几样药材都苦得很,也不知道得怎么哄着常望宇才肯喝。晏若愚越想越气,都分手了,哄什么哄!
常望宇从卫生间里一点一点摸索着出来,面上还带着淡淡的一层绯色。
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娇妻。
晏若愚“噗”的一声笑出来,“好啦,仇我也报了,有些事情还是跟你说一下。我会和你分手,但现在还不行。等你眼睛好了,随便你。”
常望宇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艰难地开口:“若愚……”
“嗯?”晏若愚来扶他躺上床,拿软垫搁在他后腰下,“你说。”
这个动作让常望宇想起她走的那天。听到他提分手,她唯一的反应就是没什么反应,理所应当的一句“好啊”,不给他一点反悔的余地。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唯独姜祈来看他时冷笑着嘲讽,“摆出那副样子给谁看?你以为人家乐意伺候你。”
师父一如既往地尖酸刻薄,“你试探谁呢,你以为她会哭着喊着留下来给你当保姆,把不离不弃患难与共的剧本拍到大结局,人家欠你的?”明明说着那么难听的话,给他按摩的动作却细致温柔,她抱怨着,“早提醒你了,追若愚不能按套路……”
其实他知道的,追若愚不能按套路。
晏若愚是个惯于伪装痛苦的人。她对自己经历的一切磨难,无论是深切的丧父之痛还是不怎么强烈的一点醋意,通通无比娴熟地营造出“啊?没事儿啊”的表象,用无所谓骗过所有的眼睛。
所以他明明因为晏若愚的离开无比失落,却又一遍一遍安慰自己,也许就像那天一样,她装作不在意,装作无所谓,其实心里已经做好准备算计他了……
这种可能性的确非常大。
而当听到晏若愚真的回来扬言要“报复”他的那一刹那,常望宇内心闪过一丝侥幸。会想要报复,那就是还在意,能挽回。
可晏若愚大概真的是有演戏的天分,至少他从“随便你”三个字里,听到的是真真切切的“不在意”。真切到就算他了解晏若愚的一贯作风却还是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他有预感,等自己眼睛好了,那就不是“随便你分或者不分”,而是“随便你不分也得分”了。
常望宇从枕头下摸出套在一起的填白对戒,试探一般递给她。
晏若愚轻笑了声,“你留着吧,迟早得还的。”她起身去取热水壶,“也没个微波炉。我拿热水给你烫药,”她说着停了脚步,狐疑地问他,“自己喝可以么?”
常望宇原本听她说“迟早得还”心凉了半截,又听她说到喝药,突然明白晏若愚这几天是回了西北请四爷给他开药,三天时间来回奔波,说不定还借这个时间去录了口供,心里五味杂陈。很心疼,还有点窃喜,他反问,“不自己喝可以么?”
“可以,”晏若愚还是很好说话,“我喂你。”
“我喂你”和“我喂你”是不一样的。
显然晏若愚很有觉悟,非常果断地自己喝了口,渡过去……
好死不死,常望宇心想,他怎么觉得药效还没过。
真正到了草长莺飞的时节,空气里都是浓郁的青草香,清甜清甜的。晏若愚时常牵着常望宇出去走,在草坪上和他闹着玩,然后靠在他肩上画画、做设计。
常望宇的视力恢复了。
他看向晏若愚的时候,晏若愚并没有发现他能看见,大概是因为他看得太用力。
晏若愚把新买的香水百合凑在他面前,“这个香味要更重一点。你要是觉得味道冲,就告诉我放远点,嗯?”晏若愚说着又笑,“哎你今天求生欲很强诶,我走哪你就往哪看。这是不对滴知道吗?”
晏若愚眼里的愉悦像随着三月桃风漾满屋子,笑声与风铃声夹杂在一起,“虽然你看不见,但这样盯着女生是看很不礼貌嘚。”
她有点调皮地强调了那个“嘚”。
常望宇心里闪过一点忧伤。
这些日子,他都快习惯了。她事无巨细细致入微,一如既往温柔体贴,明明那么亲密了,却为什么又总让他感受到疏离——她提到礼貌,如果是恋人之间,又哪有礼貌一说?
可她这话说的没有丝毫刻意,能看得出来她就是随意一说,属于“没错我就是这么觉得”的行列,而且心情也是真的很好。
他有点沮丧,这个人怎么就段位这么高报复心那么强,怎么就能让他感觉他们从未在一起,怎么就能让他像当初暗恋一样时刻陷在甜蜜的烦恼里纠结!
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到底会不会继续喜欢我……
当初逞哪门子英雄要提分手!就应该告诉她我赖定你了我就是瞎一辈子你也得跟我一辈子!常望宇心里还是有点委屈,本来被车撞瞎就够可怜的了,他一个歌手嗓子又哑了,有点小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再说了,就算提分手也是因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