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书院讲学,经他点拨的弟子着实不少,可这位先生却未曾从未正式收徒。
求上门去,想成为临潼先生亲传弟子的人着实不少,临潼先生却能只出一题,便让来人知难而退。久而久之,便有了一则传言,说是“能答出先生一题者,便可入他门墙”。
对于这则传言,临潼先生既未否认、也未承认。对于前来请教之人,老先生一如既往的不吝指教;可对那些请求入门之人,老先生依旧是一题便让人知难而退。
赵承温叹息了一阵儿,突然意识到不对,他转头凑近陈昌嗣,压低声音,悄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位寿阳侯便是临潼先生的?”
虽然方才听那位淮直小兄弟说话时,他便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按陈昌嗣的口气,他显然是对此十分确定的……
对于突然凑过来的这个脑袋,陈昌嗣的反应是,侧退一步,把人推开,没好气道:“猜的。”
赵承温也意识到什么,有些讪讪地离得陈昌嗣远了一些,低声咕哝了句,“你这会儿又穷讲究起来了……”
陈昌嗣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但也猜也猜到几分,淡淡地看过去一眼,赵承温立即闭了嘴,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眼神有一瞬变得极为复杂。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仍旧不罢休地追问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猜的吧?”
陈昌嗣倒也没有真的生气,他想了想,言简意赅地开口道:“南川先生与临潼先生乃是旧日相识。”
听到“南川先生”的名号,赵承温面色一僵,觉得自己左手掌隐隐发疼,沉默了许久,才悻悻地感慨了一句,“……这样啊。”到底不想继续追问细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梓泽,借用一下“金谷园”的别称……因为作者实在是个起名废。
第12章 好看
和赵陈二人的谈话,季怀直并未多放在心上,回到宫中便将此事抛在脑后了。
会试主考官有正有副,既然正的已经定了是栎王了,那副考官便要好好斟酌一番了,季怀直又一次请求杨万彻无果。最后,有些无奈地指定了那位杨万彻推举的四品官,这人虽然忠诚平平,好在他的属性值下有个特质——“刚直不阿”,这让季怀直略有些放心。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会试结果也公布了出来,赵承温不幸落榜,而陈昌嗣却榜上有名,而且名次不错,虽不是会元,却也是位列前三。
一个月后,季怀直亲自主考的殿试也如期而至。
虽说殿试名为皇帝亲自主考,但季怀直要做到着实不多——监考、批卷都有专人负责,季怀直只需在开场时露个面,远远地接受一下考生的朝拜,便是结束当天的任务了。
而接下来,便是几日后,亲自裁定前十名的名次。
呈递到季怀直手里的,只有阅卷管已经初步排好名次前十份答卷,季怀直将这几份考卷都细细地研读了一番,他略想了想,将其中一份卷子的名次提到了最前面。
殿试的内容只有一题,是季怀直亲自出的,题目仿照以往的格式啰里八嗦地说了一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如果你是个皇帝,你要怎么治理这个国家。
能送到季怀直面前的答卷,自然有其独到之处的。当世尊崇儒学,故而答卷上的内容大多源自儒家的“仁政”思想。当然,道、法两家的观点也有人提及,可也只是浅浅地掠过罢了,显然不如他们对儒家的探讨来得深刻。
而被季怀直提到前面的那纸答卷,则着重探讨了教育的重要性,倒也是正正经经的儒家“教化百姓”的思想。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比起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后世都无法完全实现的德治,季怀直觉得还是踏踏实实搞教育更为靠谱。
宣告中第者名字之时,季怀直颇为意外的发现,这位被他钦点的状元还是个熟人,正是先前他在茶肆略聊过几句的陈昌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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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结束,自然是宴请新科进士的琼林宴,中第者皆都换上了统一的进士巾袍上前谢恩。
与其余人帽上的翠叶绒花不同,走在最前面的新科状元帽上簪花皆为银质,在一众同样打扮的人中,这一点不同便格外惹人注目,季怀直自然而然地就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乌帽蓝袍,这般深重的颜色越发衬得他面冠如玉。谦谦君子,才貌双全,简直就是这个时代话本子里主人公的模板。
季怀直脑子里的想法转来转去,不知怎么就想到那出名为《女驸马》的黄梅戏……回过神来,不由暗暗感慨自己脑洞开得太大。
——科举的盘查在某种程度上可比高考还要严,那可是要脱衣服检查带没带小抄的,这要真是个妹子,绝对瞒不住的……
不同于季怀直这边有些悠闲的想东想西的,那边的一众进士早已恭谨地垂下目光,向着走来的季怀直行了拜礼。
季怀直将目光从陈昌嗣面上转开,打量着这一众忠诚值在七十上下的新科进士,心情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