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何疾?”
“王爷,是中蛊了……”柳奂有些迟疑道。
“中蛊?!”苏仲安震惊道。
柳奂面露难色,望了望赵殊,小心翼翼道:“中的是那噬魂夺命的蛊……将军恐怕,时日无多了……”
这下连向来乐观的孟知舟也变得面色惨白起来,望着赵殊颤声道:“到底是何人要害将军——!”
赵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有些艰难地从榻上坐起来。
苏仲安望了望柳奂,又有些不敢置信地望了望赵殊。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半点惊讶,好似……
“将军早就知道了是嘛。”苏仲安声音沙哑,看着赵殊缓缓道。
赵殊起身的动作顿了顿,低着头没有望向苏仲安的眼睛,像是默认了。
苏仲安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明明知道了有人蓄意害他,还能如此冷静坦然。他看不懂了,他们的将军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为何此时脸上竟浮现出一丝丝认命……认、命?
一瞬间,一个恐怖的猜想从苏仲安脑子里冒了出来,顷刻便令他深信不疑。他崩溃地扯着嗓子一字一句道:“是……陛下。”
赵殊抬起头错愕地望着苏仲安,半晌才低声道:“仲安多想了,此事与你们无关,莫要再问了。”
赵殊说的每一个字,苏仲安都不相信。他们的陛下,还真是好样的。
“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回去吧。”赵殊哑声道。
赵殊病倒了的消息传得很快,不出一天,赤卫军上上下下便都知道了。大战一触即发,主帅却在此时病倒。一下子,赤卫军变得人心惶惶起来。而陈国大军的铁蹄,也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宣战的号角已经吹响,陈国第一大将于顽领着三十万大军压境而来。前方的战士已经殊死搏斗了五天五夜,可仍是节节败退。城门,都快守不住了。没了主心骨的军队,纵使再骁勇,也只是一盘散沙。
第六日,赵殊唤了侍卫进来,用轻却坚定的声音说道:“把我的盔甲拿来。告诉将士们,本将的病,已经好了。”
一听说赵殊要亲自上战场,孟知舟便心急火燎地往主帅营跑。
“将军,此去万分凶险,您的身体怕是扛不住啊!”孟知舟苦口婆心道。
“我心意已决,知舟你也不用再劝我了。”赵殊沉声道,他望着营帐外大越的大好河山,低声道,“大越的江山,我说什么也要守住。”
赵殊上阵后,原本士气低迷的赤卫军一下子振作团结了起来。不出两日,便成功地将陈国的军队逼退到了五里开外。
是夜,赵殊去各个营帐走了走,慰问了一下伤员。虽然此时军中的氛围仍是紧张,但相比起前几日,已是缓和的不少。许多将士脸上都挂着久违的笑,说着“定要叫陈国那些杂碎们有来无回”这样的豪言壮语。
赵殊没有在将士们的营帐中待太久,他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忍着痛苦回到了主帅营中,刚一进门,便咳出了一口鲜血。他拖不了太久了,这场仗必须速战速决。若是打成持久战,恐怕他会被耗死在这战场上。
赵殊将宋副将召了过来,沉声道:“明日夜里,我们来个奇袭敌营。左翼八千人从青芜山脚下包抄过去,右翼八千人坐船只从洺河中游出发,在距离陈军驻扎点最近的河段上岸,来个出其不意。而宋副将你,则需要你带两万人绕到敌军后方,令他们插翅难逃。为了不让敌军发现,需要宋副将明日一早便带着将士们启程,绕一个大圈来掩人耳目。本将会带着两万人在正面战场先发制人,十万大军随后便到。各城中留两万人值守,以防不测。这次,本将要他们彻底求饶。”
宋副将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犹疑道:“陈国再怎么说,也有将近四十万大军。尤其是那于顽手下的那三十万人,怕是不好对付。将军此次带着十五六万人前去,未免有些不稳当……”
“我知你会有此顾虑。”赵殊低声道,“所以我需要此次打头阵的每个将士都做好血战到底的准备。一旦确定十三城没有危险,便立马从各城调一万五千人到主战场。”
“末将明白了。”宋副将的这句话说得还是有些迟疑。
赵殊笑了笑,说道:“于顽的那三十万人,你当真以为有三十万?至多二十三万罢了,对外号称是三十万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宋副将莫要灭自己威风。”
宋副将闻言有些羞愧地垂下眼,沉声到:“将军教训得是!”
赵殊出征的那个夜晚,月朗星稀,天地万物似乎都十分祥和。然而这一切终会被打破。
陈军没有防备,面对赤卫军的突袭乱了方寸,一夜之间折损了五万人。然而人数的优势令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应战,很快,陈军便作出了反扑。赤卫军虽然势头正盛,但隐隐有被压制的苗头。
到第三日夜里,厮杀了两天,赤卫军已经是强弩之末。赵殊身中两刀,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意识游离于rou体之外,只有一股念力支撑着他,一定要等到后备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