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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尹蔓闲聊道:“看得出鹤远对你很用心,以前每次见到他都跟打仗似的,特别忙,不是个正常过生活的状态,这次回来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脚步慢下来了。”
尽管儿子的另一半与她预想的截然不同,不过这么多年他的分寸一向掌握得很好,从高中发生那出事后,再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赵青竹出于信任,倒不担心他的选择,只要他自己过得开心就行。
姜鹤远一进门,只见自己母亲正和尹蔓坐在客厅里说话,尹蔓双手放在膝上,乖巧得像个小媳妇,他眉梢一扬:“妈,你怎么来了?”
赵青竹:“……”
她配合道,“顺路过来给你们送燕窝。”
姜鹤远很体谅她:“辛苦了。以后这种事叫人来就行,您不必亲自过来。”
赵青竹:“……”
尹蔓疑惑,她以为姜母过来是姜鹤远授意,原来他也不知道?
姜鹤远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赵青竹暗暗警告他一眼,让他适可而止,随即很慈祥地对尹蔓说:“你们收拾一下,明儿回家里来住吧,家里住着比外面方便。”
姜鹤远征询尹蔓的意见。
尹蔓骑虎难下,极其怀疑他是故意的,被他们母子俩这么看着,难道她还有拒绝的余地?
她垂死挣扎道:“这……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赵青竹道:“过两天家里会办一个小型派对,你们提前住进来,也好认一下人。”
尹蔓不得不应下,赵青竹走后,姜鹤远问:“怎么样,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就随便问了几句。”
她以为他妈妈应该像电视演的那样盛气凌人,但实际连打探都算不上,言谈间点到为止,没有半点看不起她的意思,只是在涵养之下,仍能看出与姜鹤远一脉相承的强势。
他身上有汗意,朝浴室走去:“我说了,她不会吃了你。”
尹蔓追问:“你家里要搞什么派对?”
姜鹤远:“如如过成人礼。”
尹蔓一言难尽。
她试探地问:“周如如……最近怎么样?”
“怎么了?”
“没什么,”尹蔓状似不经意地说,“之前看她对钱鑫那样,我还有点担心她放不下。”
“她叛逆期也该过了,”姜鹤远道,“总会长大的。”
我看未必。
尹蔓忍了忍,没说出口,跟着他进入浴室:“你真不知道你妈妈要过来?”
“……”姜鹤远脱了上衣塞在她怀里,到底没有骗她,“我不知道她会这么早过来。”
那就是知道了。
尹蔓不满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不逼你一把你永远都能拖。”姜鹤远脱下运动裤,“还看?”
“切,”尹蔓瞟他内裤,“谁稀罕。”
算了,她也没说周如如的事,单方面扯平了。
尹蔓抱着他的衣服,走到半路又回头:“我们真去你家里住啊?”
啧,看到了某些不宜观赏的东西。
“要么进来看个够,”姜鹤远说,“要么给我转过去。”
尹蔓听话地背对他,只听他说道:“住两天,等如如成人礼过了就走。”
*
晚上,姜宅。
尹蔓从车开进姜家别墅的大门起,嘴就没有合拢过,他在云市住的楼盘她已经觉得很高档了,然而和这个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庭院草坪,树木林立,喷泉在夜灯下粼粼闪光,私人泳池……这房子跟庄园一样,车子穿过花园停下,有人过来扶她下车,尹蔓立刻摇手:“不用不用,谢谢。”
她站在罗马柱前,紧紧抓着姜鹤远:“我有点心慌。”
他笑笑:“现在才知道心慌。”
姜鹤远特地找了个家里没人的时间带她回来,让尹蔓先适应一下。她进入大厅,他们住的公寓也不小,但是这栋楼一层能抵公寓的两层。姜鹤远陪她大致逛了一圈,客厅气派宽阔,汉白玉地砖,茶室清幽,里面摆放着紫檀木桌,随手一件摆设就是古玩古画,透明的阳光花房里花草葱茏,负一层是酒窖,楼顶有小花园……
楼梯又宽又长,连扶手的石纹肌理都格外细腻。
尹蔓越逛越胆战心惊,姜鹤远给人的印象低调,再加上她有意忽略他的家庭背景,若说先前对这种背景还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如今所有附加在他身上的抽象符号,全都切切实实地形象化反映在了物质上,邵江土豪式的别墅在这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人没有生而平等,地位带来的天然的压迫令人露怯。
尹蔓随着姜鹤远来到他的卧室,卧室里镶着一块玻璃屋顶,躺在床上,能看见夜色深蓝的天空。
尹蔓傻乎乎地冒了一句:“这下雨会不会漏水?”
姜鹤远道:“漏了你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