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了,一下子打破了将死的安静。
他丝毫不见阶下囚的狼狈,唇畔噙一抹笑,眉眼凛凛生威。
思考被打断,温棋眉头紧皱,看着屏幕上回传的监控画面,暗自咬牙。
温棋一夕之间从横行无忌的官二代沦为一条落水狗。
“不要告诉第三个人,你知道我脾气。”
分明那么胆小又怯懦……
肖行被锁在一张老旧的木椅上。
直到一周后……
肖行看着屏幕,黑色的
事到如今,他早已分不清对曲川的执念究竟是源于作为主人的占有欲,还是对于肖行的嫉妒与仇恨。
外界的腥风血雨早已结束,周齐两家的斗争,最终以周沛伤筋动骨为代价终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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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川点点头。
曲川并不惊讶,连日的不眠不休,五感舒瀹,就连直觉都变得敏锐起来。
对方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切断了通话,留下听筒里的忙音“嘟嘟”响。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然而事却实是因为肖灿辉的介入,加速了齐家一党的分崩离析,其中最早被推上风口的便是是温棋的父亲。
他相信他的主人无双披靡,相信一定能等到先生回家。
对方表情比以往沉重,威严得叫人害怕。
随着温伦入狱,温家也算到了头。温棋垂死而斗,铤而走险,试图用肖行性命换一次翻盘的机会、
但他只能等。
最初,肖灿辉坐山观虎,游离于两方之间,态度暧昧。
话筒那头是他熟悉的声音,只是轻蔑里多了几许疯狂的味道。
他告诉自己要听先生的话。
他问。
他问,眼皮垂下去,看得到上面淡蓝色的经络。
可他到底还是贪,除了前程还想要曲川。
“是。”137回答他。
院门前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沉重的门扉被推开,从外面灌进深秋的风。
老师一定很想他。
他不是傻瓜,137先生来去匆匆,脸上的神态说明了许多。
树倒猢狲散,温伦作为齐仲衡的党羽自然下场惨烈,背负多项罪名,锒铛入狱。
尝不出味道,但曲川勉强自己吃了下去。
他恨这个男人明明拥有一切,却还要不停抢走属于他的东西……
撞撞跑下楼,他以为等到了主人,欣喜的开门,却只看到了137先生。
“狗在外面野够了,是时候回来伺候主人了。”
已经一周了,他被温棋绑来这里。
对面是冷冷的笑。
在他的计划里,从没预设过曲川会主动离开肖行为他搭建的避难所。
肖行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显示屏,开口提醒说。
他和温棋打了一个赌,温棋说,曲川那样胆小,那样和世界格格不入,一定不敢为了他离开一片净土。
“先生在哪里?”
语气温情脉脉,甚至带着诱哄。
他顶着寒风往外走,跌撞着狂奔。
他有无数种方式可以离开,所以从容不迫。
“是命令吗?”
另一边,黑暗的地下室里,白炽灯摇晃着光。
语气平静,但身体却在发抖。
吃进去的东西很快就会吐出来,尽管晚上蜷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阖眼。
曲川坐在客厅里,透过玻璃,麻木地望着花圃里盛开的荷兰菊。
像先生带他回来那天一样。
何况还有命令。
曲川愣了一秒。
曲川犹豫的踏出半步,终于鼓起勇气上了车。
“我说过,他会来的,为了我。”
宋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很轻的叹了口气:“他要你好好吃饭睡觉,等他回家。”
早饭在宋襄造访之后送到,一人的分量。
因为老师属于自己。
他大概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车窗外是灰色的天和远去的树。
只是等待的十分之一秒都异常煎熬。
“他出来了。”
他回到卧室,沉默的穿好了先生送给他的白毛衣。
院子变得无限大,过了好久才他沿着花间小路跑到门口。
他被囚禁在这座安全的城堡里,梦一样的,隔绝了外面惊涛骇浪。
之所以留下来,无非是想知道结果。
思念与渴望会让他违背一个奴隶遵循命令的守则。
曲川顾不上怕,小声开口,问:“先生呢?”
曲川放下电话,站了起来,单薄的身形摇晃。
却在与儿子彻谈一夜之后,忽而与周沛结盟。
他颤抖着拿起电话,攥着话筒的指尖泛白。
但肖行觉得他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