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与其说是感觉不到,不如说是不让她分辨那些感觉。作为哨兵一定需要最为敏感的感知能力,取而代之的办法就是让她无法分辨。痛苦也好,快乐也好,酸甜苦辣也好,困顿兴奋也好,如果都是同一种信号呢?您应该知道吧,极致的冷与热给人的感觉是相同的,因为那是细胞死亡的电讯号。”
何其可怕,何其痛苦,何其生不如死的人生?
花原紫微面露不忍,霍尔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苦涩地笑道“公爵阁下,我明白您的想法……往好处想,她未曾体验过美妙,所以也无法感受到痛苦,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是另一种幸福。”
就在两人谈论的同时,花筝突然抿了抿唇,转头看向不远处因要身体检查而被放进隔离设备的光脑。
霍尔曼注意到她的分心,问道“海拉,你怎么了?”
花筝突然笑了一下。
年幼的女孩拥有着Jing灵一般的美貌,如雪一般的皮肤与猩红的唇瓣瞳仁交织出纯洁且妖冶的美丽。
她轻缓又带着一丝愉悦地道“是姐姐大人给我发消息了。”
章节目录 哨兵(二)
花筝当然不该明白愉悦是什么感情, 但她完全可以依靠理论知识完美地模拟出这样的情绪。在研究基地时霍尔曼曾经对她进行过测试,花筝的反测谎机制在后期能达到百分之百。
花原紫微听到她的话,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比起哥哥创造出海拉, 他更无法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花簇,任由父女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霍尔曼对着花原紫微道“阁下,检查已经结束, 那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他只负责处理和应对花筝的身体和能力的变化, 对其他一切事都不闻不问, 故而才叫人放心。
花原紫微看了花筝一眼, 而后道“我送你离开吧。”
他没办法和花筝单独相处, 愧疚感、违和感、恐惧感还有罪恶会将他压垮。
霍尔曼点了点头,望着花筝的眼中终究难免显露出了一丝担忧与关怀。
“小筝……”他似乎想要嘱咐什么,最终却只是道, “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花筝看也没有看他,仍旧望着光脑的方向,毫无情绪地“哦”了一声。
霍尔曼苦笑了一下, 而后抱起整理好的医药箱, 跟着花原紫微一起出了门。
美丽而无情的生物啊, 人绝不可以对她投入过多的情感, 因为那只会迎来绝望的深渊。
花筝并不理会离开的两人,走到桌旁将光脑从隔离装置中取出, 阅读起花簇发过来的消息。
“已和策哥哥谈妥, 他承诺暂时不会再来打扰你, 今后谨慎行事。”
所谓的谨慎行事即不要出现在花策面前,不要凸显自己的存在,也不要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花筝独处时大多都没有表情,毕竟她无法产生做出表情而需要的情绪。模拟状态下控制肌rou并不难,但这在一个人的时候毫无意义。
她根本不用推理就能得出花簇所谓的“谈妥”是个什么情况,正直的王女为亲情所累,优柔寡断且妇人之仁。
如果是混乱模式下,她或许会认为花策更适合继承王位。不过,现在她的守序模式正在运转,所以理智和忠诚是不可被破坏的原则。
“觉醒”之日已经近在眼前,花簇所希望的“谨慎行事”当然也就不可能持续太久。花筝一边思考一边修正着今后的计划,然而脑中却不期然地回忆起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疼痛。
一定要为之定义的话,那是被称之为疼痛的感觉。因为是直接刺激着大脑皮层,所以没有经过芯片的更改,她也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的“痛觉”。
“痛觉是机体受到伤害性刺激时,产生的一种不愉快的感觉。”
这是她知道的解释,可不愉快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而愉快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不可能会知道,因为她体内一切与愉快和痛苦有关的神经递质和激素——诸如多巴胺、内咖肽、肾上腺素等等都会被迅速分解。
思考这些是毫无意义的,她该考虑的是如何更多地获得“姐姐大人”的信任。或许,讨得她的欢心后,她愿意再一次为自己展示那种所谓的“疼痛”。
她对花簇的能力很有“兴趣”,当然,她不可能产生所谓的“兴趣”这种情绪。一定要说的话,这是她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中不可避免需要收集的讯息。
向导的能力与宿主的Jing神状态有着很大的联系,花筝对此有自己的一套体系。既能减轻痛苦又能施于痛苦,单纯从花簇的这个能力可以推断出她具有慈悲与破坏的双面性。
慈悲她已经看到,那么破坏呢?
善良自然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可对于君主来说,残忍也必不可少。
有机会的话,她需要见识一下姐姐大人的“残忍”品格。
花原紫微回帝都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