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要乖乖待着知道吗?”
花简匆匆嘱咐了一句,见杜敏君乖巧点头,迫不及待地向妻子追去。然而,等他换上隔离服进入产房的时候,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主刀医生经验丰富,在查明孩子失去胎心的情况之后立即进行了紧急剖腹产手术,前后加起来不到十分钟。
然而,悲剧还是发生了。
“伯爵阁下,请您一定要冷静地听我说。”
花简根本用不着听医生说,在他进来后被医生紧急盖上的白布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一切。
“怎么可能?思敏和孩子明明一直很健康!”
医生也无法解释,这样的概率实在太低太低了,更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发生。
“是脐带绕颈,阁下请您节哀。”
节哀,一句节哀将两人所有的期待化作了泡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这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吗?你不是说这很正常吗?明明昨天检查一切都还好好的!”
是啊,明明昨天检查一切都还好好的。脐带绕颈不是罕见的情况,大部分情况下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医生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意外就这样发生了。他行医四十多年,还从没见过脐带能在胎儿的脖子上缠得如此之紧。
他无法解释这样的情况,只能让家属节哀。
“阁下,夫人还在手术之中,一切责任我都会承担,还请你……”
思敏!
医生的话终于让花简稍稍恢复了理智,他强忍着心痛不再去看孩子,“思敏怎么样了?她、她的情况……”
“夫人有大出血的征兆,但注射了凝血因子后已经开始慢慢好转,血源充足,我想不会有太大风险,只是这之后……”
负责杜思敏手术的每一个医生都足以担当主刀医生,在他向花简解释的时候,其他几名医生仍在帮杜思敏进行着手术。
花简当然知道医生这个“只是”是什么意思,失去孩子,妻子受到的打击一定远超过他。
“医生,请你、请你们一定要保证思敏的安全……”
“我们会的。”
作为医生,他经历过无数生死。即便是如今这样的医疗技术之下,死亡仍是无法避免且无可奈何的事。他救过许多人,也见证了很多生命的消逝。
花简并未在医生的劝说下离开,虽然无法直视妻子手术的画面,但他还是一直默默陪伴在她身边。只是当医生把小小的盖着白布的小小身躯放进保存箱时,他也忍不住想去看看自己还未出生就已经过世的孩子,想要抱一抱他的身体。
可花简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怕看过以后的自己会崩溃,怕这样的自己无法再照顾好妻子。
以杜思敏的身体,怀孕原本就冒了极大的风险。两人为这孩子无数的心血,投注了沉重的爱与期待,他和妻子心心念念地期待着孩子的出生,为他准备了所有,可是迎接到的却只是一具小小的尸体。
若早知如此,早知只是让孩子来人间受一趟苦,早知不过是一场空欢喜,他绝对不会再去强求。
花简性子温和,但从小到大甚少哭泣,只是此刻,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悲恸终于让他无声哭泣。
这是最让人心痛的悲剧之一,所有人除了沉默也唯有沉默。
花筝离开的第十天,睦州终于传来了消息。
“顺利控制警卫中心与睦州塔,现已开始恢复网络与通讯。”当颍州塔控制中心响起花筝冷淡的声音时,所有在场的人员都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三名叛变头目已被收押,接下来将对全睦州人民进行公告。”
只是十天就传来了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可喜可贺。这场行动不仅仅在于给睦州解围,更重要的是可以顺着这一条线索查下去,解除花原清的领袖之职,并对贺、许、益三州发动全面讨伐行动。
然后,比起颍州塔内欢欣鼓舞的气氛,已被收复的睦州分塔这边却沉重压抑。尤其是出身于睦州的关赟、许多两人,此刻已是脸色苍白,全身僵硬。
所有参与行动的成员都在此刻沉默地望着花筝,望着那个浑身浴血犹如鬼刹一般的领队人。他们心底升起的是深深的恐惧,也是无法抵抗的臣服。
杀。
这十天,所有人经历的只有这一个字。
孤军深入,所有人都明白,只有切实消耗敌方战力,胜利的天平才会向自己这方倾斜。
可是,当看到这位无面人毫不犹豫地杀死曾经的同僚,看着她冷漠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感情,看着她的恐怖力量犹如飓风一般席卷整个睦州,所有人都害怕了。
睦州叛变的所有人员,除了留下的那三位,其余尽数死亡。
如此强大,如此可靠,又如此残酷,如同曾有民众之间流传的那个称号一般,她是货真价实的白色恶魔。
此刻,那个恶魔脚下踩着只有她能够驾驭的蜂鸟,如同鬼魅一般转身对着众人道:“我要立即赶回颍州,你们所有人之后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