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人生呢。”
花原都靠在椅背,目光望着空中不知某一点,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啊,本来确实应该过着更随意一些的人生。和紫微一样,我们从来志不在此。花原清……哥哥他是天生的王者,作为王储出生, 自小肩负着帝国的未来,严于律己,也苛以待人。我们都很崇拜他,更没想过争夺王位。我们那时候都相信,他会一位优秀的国王,相信他会带领盛朝走向辉煌,带领王室恢复往日的威严与荣光。”
花筝默默地听着,没有到打断他的话。
“可是,那件事发生了,不止是我,父亲和王室都必须做出抉择,是王储还是人民?我并没有任何才华,可是培卿选择了我,是她将人民从即将到来的□□中拯救出来。”
“她是真正有慈悲心肠,雷霆手段的人,我很多时候都会想,为什么出生在王室的人不是她呢?”
“看得出来,您对先王后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您爱她、信任她、也崇拜着她。”
花原都露出了笑容,“你说得对,在她还是哥哥的未婚妻时,我就喜欢她。不止是我,那时候盛朝贵族中的哨兵,十之八九都爱慕着她。”
“我看过先王后的传记,也看了不少轶事,我认为她拥有着某种能力——天生王者的向导能力。”
花原都转动了眼睛望向她,“没错,我是在与她结合后才知道的,但这无法影响我对她的感情,我知道,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当然,身处在她的光环之下时,你根本无法察觉出这种影响……小竹,真的很像她。”
“在我看来,殿下也很像您,或者说,过去的您。”
“是啊,所以还不够。是我拖累了培卿,我不能让自己对小竹的影响再去拖累小竹,你是我弥补的手段,是对小竹、对盛朝的补偿。”
“也是您逃避自己责任的手段。”
花筝并未对自己的身份有任何质疑。
花原都叹了口气,“是啊,培卿离开之后我和死没什么差别,唯一的目标唯有帮她报仇而已。对这样的行尸走rou,又谈什么责任呢?”
对于他的理直气壮,花筝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说真的,我很感谢你,也觉得自己该感谢你。你保护着小竹,让她获得了成长,还带来了沐沐。仔细想一想,你或许是我这辈子除小竹和阿简以外,最伟大的成就,也是对盛朝最大的贡献。”
“看来您只是想做一个自我总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当作是我最后的忏悔。”
“可是听起来不像是对我的忏悔。”
“你需要我的忏悔吗?”
花筝满是无奈地笑道:“这和我的需要无关,您如果没有忏悔之心,我需要又有什么用呢?”
“真没想到,”花原都恍惚地道,“有一天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让我们感谢伟大的女王陛下。”
花原都发呆般沉默良久,最后道:“我这一生亏欠的人,犯下的错误实在太多,其中大部分已经没办法弥补。但你,我已然把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你……”
“我又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对不对?”
“……”
“我或许不懂疼痛,或许感觉不到害怕,也或许不知憎恨为何物,但有的人一直在教我什么是爱。”
花原都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我一定是愚蠢至极的人,所以才一直学不会吧。”
他死死地盯着花筝,像是要判断这句话究竟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像是要弄清这句话的真切含义,又像是想从她身上看出这句话的真假。
但最后最后的,他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小竹和沐沐,就交给你了。”
谈话大概进行了十几分钟,花筝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只剩下花簇。
花簇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花筝很快跟了上去,直到上了飞行机才听到她的声音。
“爸爸和你谈了什么?”
“陛下谈到了您的母亲。”
“妈妈?”
“是的,他谈了不少往事,说了您的母亲,花原清等等,也谈到了未来,希望我能尽心尽力地保护您和大小姐。”
“只有这些?”
花原都会在这种时候交代遗言,并不叫人奇怪。可是单独留下花筝,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还说了一些感想。”
“关于什么的。”
“关于您的。”
“我的?”
花簇疑惑。
“是的,陛下说您很像先王后,我说您也很像陛下。”
花簇实在不知道,两人这时候谈论这种话题有什么意义。
“那么有闲情逸致?”
“倒也不全是因为闲情逸致。”花筝笑了一声,“陛下说您是盛朝的未来,他是时候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在花原都病重之后,花簇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