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件匕首那么简单。电磁□□的巨大威力,简单命中就足以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花筝被击中的肩膀血流如注,匕首眼见着就要抹过她的脖子,花筝的脸上却出现了诡异的笑容。
“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吗?”
刀尖距离她的脖颈只有分毫之差,但花策已经无法再进一步。花筝的双手准确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像是将他的动作完全固定住了一般。
明明就只差一点点,明明只要再切入一分,就能“杀死”花筝,就能在这些面前证明自己比这个怪物更强,就能让花簇体会到痛苦和绝望。
“怎么了?不是说要我跪地求饶吗?”
花筝血色的瞳仁注视着他,肩膀血流如注,脸上的表情却轻松写意。
“我的膝盖可还没碰到过地面呢。”
动弹不得。
这一瞬间,因现实与理想的不同,花策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不是第一次处于这种无神领域之中,为了提前适应,他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从哨兵的状态转为普通人,光是这种落差感就足以在比赛中产生巨大影响。
花筝一开始的表现,似乎也在应证这一点。
可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花筝真的失去了哨兵的能力吗?普通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你不是一直叫我怪物吗?又怎么会如此天真地认为,我仅仅是哨兵等级异于常人呢?”
不,花策当然没这样认为。他知道花筝有着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所以也一早做了准备,打算制服花筝之后给她注射抑制细胞活性的药物。
这种药物是杜思敏死亡的罪魁祸首,在一年之内服用够5微克的量,就足以致命。因为每次服用的量少,根本不可能被检查出来。
他为花筝准备了足足十毫升,并且一点一点注射到她的体内,让她受尽折磨。
花策奋力挣脱花筝的钳制,一时没敢上前。惊骇、恐惧、错乱,看着面前这个依然从容的人,他的心中涌起了无数负面的感情。
为了这一场战斗,他准备了多年,隐忍了多年,也期待了多年。可是此刻,他却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画面。
花筝肩头的伤口已经愈合,笑盈盈地望着他,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怎么了?为什么不攻击了?真是没想到,原来普通男人的力气那么小。”
花策一手持刀,一手持枪,目光紧紧地锁定着花筝。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既然能够自由控制细胞的分化增殖,只是增加肌rou的密度这种程度,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是重视我还是轻视我,”花筝叹着气,“如此大费周章,机关算尽,却还是棋差一招,真是可怜可悲。”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都刺激着花策的神经。
不过只是算错了一点儿而已,他依旧有很大的获胜几率。只要不近身,花筝的力量就发挥不了作用——他能感觉出来,花筝的速度不算很快。
花策转动匕首,改成了射击模式。
这是擂台赛,空间不大,花筝想要闪避两把枪的射击难度极高,只要他能拉开距离——
花策在心中急速思考着对策,花筝却已经在此时向他袭来。
花策下意识地进行射击,结果花筝不躲不闪,两枪全中。血花溅开,擂台之上顿时血迹斑斑。
花筝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只堪堪避开了要害。
恶魔。
花策心中除了这个念头,已经什么都无法再思考。他知道花筝偶尔会使用这样的战斗方式,可那只是在她还拥有哨兵能力的情况下。
花筝的恢复力固然与哨兵能力无关,但是她没有痛觉则是因为纳米机器人。在缺少Jing神力支持的情况下,花筝的所有感觉都会恢复。
疼痛,是花策的另一个制胜手段。
对于嫌少品尝疼痛的花筝来说,这种枪击的可怕痛苦足以引发她心底的恐惧。
本该如此的。
“啊!!!”
花策一边后退一边疯狂地扣动扳机,真正被恐惧所支配的人是他。
他所使用的微型电磁□□,是由哨塔中标准武器改制而来,其威力绝不是普通警队配置的□□能比的。
每一枪都能产生巨大的伤害,即便不击中要害,疼痛也足以让人失去意识。
本该如此。
当花策的背部靠到擂台边缘时,他手中的两把枪都已经空弹,浑身浴血的花筝也已然近在眼前。
浓烈的血腥味铺面而来,花筝纤细修长的右手准确地掐住了花策的脖子,左手则已经抢过了他手中的匕首。
“别人所给予的疼痛,果然还是很让我不爽。”
对死亡的恐惧牢牢地扼住了花策的咽喉,眼前这个矮小的少女,美丽的容颜对他来说比来自地狱的恶魔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