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光视察还不完,领袖还要单独招人谈话,众人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这位领袖的事迹在塔里可不是什么秘密,她的强大与可怕让她在年幼的时候就获得了恶魔的美名。多少次坐死无生的伤势,她都紧靠强悍的身体恢复了过来。
与民众来说,“恶魔”或许只针对她的实力而言。但对哨塔内这些了解过花筝身体的科研人员而言,这“恶魔”两字还有更层次的含义。
她可是连地狱都不敢收,死神都要逃离的人啊。
“不是……你的意思是,要我背着醋……女王陛下,帮你做研究?”
沈拾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和女王陛下可是最好的闺蜜,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所以你是要拒绝我吗?”
“当然啦!做研究没问题,但要瞒着醋醋我做不到!”
花筝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光脑,将一些资料投影到了桌面上。
沈拾合随意一瞥,然后再也移不开目光。
“这、这个是……”
“霍尔曼和侯赛因博士的研究资料,首先声明,这些可不是花策的那些垃圾可以比的。”
花筝说着却关闭了投影。
“诶,等等!”
“嗯?”
沈拾合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显然处于极度的挣扎之中。
“如、如果这些研究中没有需要违背原则的东西的话……”
“当然,你完全可以放心,既不违背人lun,也不会对盛朝对陛下有任何损坏……这只与我个人有关。”
章节目录 裂痕(六)
杜敏君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父亲失踪之后,他就时常噩梦连连。这些梦境光怪陆离, 似真似假, 每一个梦都像是过完了他人的一生。
不幸。
不幸、不幸、不幸。
他们的人生充满了痛苦、挫折、悔恨、迷茫,由生到死, 他们都挣扎在不幸之中。
如同他被父亲拯救之前的人生。
杜敏君对幼年时的记忆无比清晰, 贫困、饥饿、死亡时刻包围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也不知道什么叫未来。
是爸爸救了他。
是爸爸将他从毫无希望的境地中拯救出来, 是爸爸给予他食物、衣服、住所还有爱,是爸爸让他明白什么叫幸福。
直到爸爸失踪。
作为杜家的养子,爷爷nainai对他并不关心。若非觉醒为S级的向导,两人或许早就已经将他丢弃。
爷爷和nainai都是唯利是图的人, 冷漠充斥在这个家中,父亲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杜敏君知道,自己也无法摆脱。
他的梦境开始变得压抑、窒息、恐怖, 被拯救的人生再次坠入了原先的轨道。
“爸爸……?”
他在梦中看到爸爸的身躯如同蜡像般融化——不, 那是正在被某种怪物吞噬的画面。
杜敏君抱着头, 努力回忆着梦中的场景。
这副惨烈场景的视觉冲击过于强烈,但他隐约记得, 在黑暗之中还有另一个身影……还有另一张脸。
不, 那不是人的脸,那是一张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面具。
“白枕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花筝有几分惊讶。
帝都塔作为盛朝总塔,其守备系统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外面想要进来不容易, 里面想要出去也不容易。
白枕如今只不过是个觉醒才半年的孩子,又人生地不熟,哨塔是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外出的。
也就是说,她凭借一己之力逃出了帝都塔。
沈雪卿脸色凝重,“是的,已经两天了,竟然没发现任何线索。”
花筝是圣所名义上的校长,可她绝不可能把太多Jing力花在这里,所以真正管事的是沈雪卿。
每年新入的哨向吃不了苦,懈怠闹事的也不是没有,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直接从这里逃走。
“也就是说,白枕不仅躲过了监控、巡查人员,没有触发警报,而且还在出塔之后没留下任何痕迹?”
潜出当然比潜入要容易很多,尤其是对长期生活在塔内的哨兵而言,这种事并不是非常困难。但即便是对他们来说,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也需要长期调查。
哨塔的守备系统采用的是伪随机模式,巡查线路也不是完全固定的,虽说不是完全没可能摸索出其中的规律,但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这种难度犹如登天。
“是这样。”
更恐怖的是,这个孩子在出哨塔后也没留下任何足迹。盛朝是世界上公共区域摄像监控普及率最高的几个城市之一,要完全不被摄像头拍到,白枕必须避开这蜘蛛网一般的系统。
可这也意味着她无法购买物资,无法使用任何交通工具。出身城市的人根本无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