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说,一个多说多错,车内又安静下来。
贺原不时瞥她,她无言看着窗外夜色,将鬓边头发撩到耳后。她看得专注,肩膀衣襟滑落些许,露出圆润小巧的肩头,那Jing瘦的锁骨凹出深邃弧度,再往下……
贺原眸光微顿,不由暗了几分。
车下了高架桥,很快到东洲花园。
开进车库,他还得赶回医院,公司那边也有事情要处理,贺原没打算下车。
苏答径自打开车门,贺原的视线睨过她已经遮上的肩头,冷不丁地,状似无意道:“你这件裙子不好看。”
刚伸出去一只脚,听见这话,她回头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贺原脸色平平,一本正经点评:“太土了。”
这条裙子是这季的新款,她上次逛商场刚买的。苏答简直怀疑他的审美,懒得鸡同鸭讲,推开门下车。
走进电梯,他的车还停在原地。
苏答看过去,像是和黑色玻璃后的眼睛对上,直至门缓缓闭合,那辆车始终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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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要用的画基本已经定下,不去公司也不见朋友的时候,苏答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作画。
送蔺阳去医院的第二天,苏答睡到中午才起,吃过午饭,正准备动笔画点什么找找手感,贺原打来电话。
他原本没有她的新号码,昨晚打给他,大概被他存下了。看着这串未备注的熟悉数字,苏答犹豫许久才接听。
“有事?”不打招呼,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大有他说一句废话立刻就挂的意思。
迎头就是她不太友善的语气,贺原稍默片刻,还真不是没事找事:“你有东西落在医院。”
“什么东西?”苏答下意识怀疑。
“钱包。”因她的不信,贺原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你昨天落在护士站了。”
苏答思忖片刻,想起她给蔺阳办手续时翻包找东西,钱包拿出来好像确实忘记收了。
听她沉默,知道她已经记起,贺原说:“我送过来给你。”
挂掉电话二十分钟,公寓里响起门铃声。
苏答透过猫眼,看见门外贺原挺拔的身影。她将门打开,伸手:“给我吧。”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站在门口,语气自然而然,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见外。
“我为什么要请你坐坐?”苏答灼灼盯着他,“给不给?不给我不要了。”
她说着就关门,被他伸来的手卡住。
门夹到他手指骨节的感觉分外明显,苏答怔愣一刹,连忙将门打开。贺原眉头微皱,丝毫没叫痛。
“脾气怎么这么大?”他似是叹了一声,“没说不给你。”
苏答瞥向他的手,被夹过的地方留下深深的红印。
贺原看着她,眸光微闪:“开车太急,有点渴。”
那口气堵在胸口转了几转,半晌,苏答到底还是退开,抿着唇不看他,“喝完就走。”
贺原表示知道,步入玄关,怕她不信,补充:“我等会还有事要回公司。”
苏答扔了双粉色拖鞋给他,贺原脸上那一刹犹豫被她捕捉到,她挑眉,“只有这个,不穿就出去。”
“……”面无表情穿上,贺原跟在她身后入内。在沙发上坐下,他环顾四周,安静打量。她的公寓雅致温馨,和他的住所有一个共同点,简洁。
苏答端来一杯温水,贺原看着她,忽然道:“你的公寓和以前住的,风格差别不大。”
弯腰的苏答动作一顿,不轻不重将水杯放在他面前,语气淡淡:“有些东西没必要变。”
没有必要变的,比如居住风格,比如画画,比如她的好友圈,都是她的习惯和爱好,在她身上延续了多年,早就是她的一部分。
而他并不在这个范围内。
贺原没再说话,拿出钱包递给她。苏答接过,也没说谢,反而下逐客令:“喝完快走。”
她拿着钱包回房,留他一个人在客厅。放好东西后重新出来,见他那杯水喝了几口,忍住没催促,坐到画板前去调颜料。
贺原在侧边沙发上遥遥地看她。
分手前他也到过一次她住的地方,那天她病了,歪倒靠在他身上,额头发烫,整个身子都滚烫。她也在窗边支了画板,那副画是什么,他已经忘记,没来得及看清她就用布将画盖上。
那天晚上留宿,她生着病被他折腾了好久,两个人出了一身的汗。
只是当时没想到,后来他们那么快速地,就走到了分开的路口。
贺原在想什么苏答不知道,她调了几个颜色感觉都不对,拿起shi巾擦手,起身去隔间找另外的颜料,只等过一会就赶他走。
苏答找到几管颜料回来,走下餐厅和客厅之间的矮阶,抬头见贺原站着,正在打电话。她想绕开,他却提步朝她行近。
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机,苏答皱眉,“干什么?”
他道:“接。”
屏幕上是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