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浆和一袋早餐出来。
贺原坐回车内,将豆沙包塞到她手中,豆浆则放到座位中间的置物处,“有点烫,先吃豆沙包。”
三个,又大又圆。苏答看了看塑料袋里的豆沙包,没做声。
他重新转动方向盘,不急不缓地问:“你去哪?”
这都出了小区才想起来问,让她上车的时候都没考虑顺不顺路。苏答心里暗暗腹诽,报出经纪公司的地址。
贺原嗯了声,没多说。像是根本没有不顺路这个概念。
他开得平稳,不到半个小时,在写字楼前停下。
苏答吃了一个半豆沙包,剩下的拿在手里。
贺原提醒:“带上豆浆。”
一只手已经摸上开关,苏答动作稍顿,什么都没说,解开安全带,另一只手拿上豆浆。
贺原的车停在路边。
苏答走进写字楼一层,进电梯时还看见那道车影。门缓缓关上,她拿起豆浆喝了两口,已经有些凉了。
电梯快到经纪公司那一层时,她忽然想起来,她好像忘了问贺原有没有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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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回去以后,卡住车尾的那辆车不见了。
苏答和物业反映了一下情况,希望他们提醒其他业主规范停车,不要给别人造成不便,这件事翻篇。
之后几天,她没有出门,再没碰上贺原。他却开始让人送早餐来。
初时还以为是送错了,送餐员全副武装,手里拿着大大的保温餐盒,确认没错:“贺先生订的餐,小票在这,您看看。”
听到贺字,苏答这才了然。
送餐小哥一走,她立刻发消息给贺原:「??」
两个问号道尽一切。
贺原回复得很快:「怎么了,不好吃?」
跟好吃不好吃没关系,苏答道:「别送了。」
这一句发出去,他就没再回复。
第二天早餐还是准时到达。
此后,每天早上九点,门铃声必定响起。有一两回,苏答做完瑜伽,刚准备自己下厨弄早饭,外卖就到了。
一天天还都是不同的东西,但豆浆和牛nai必备。豆浆是现磨的,牛nai是草场鲜挤,送到她手里时杯身都是热腾腾的。
此外还有各类面包,有时是中式餐点,咸的甜的,汤汤水水都有。
贺原没给她打电话,消息也没有一条,苏答已经找过他,不想再主动和他联系,于是按捺了下来。
送来的早餐Jing致又可口,送餐小哥只负责送到,她拒收不了,扔了吧,实在浪费。
就这么吃了好久,直至画展最后一天,苏答终于在场馆见到贺原。
上午他让人送来了庆祝圆满结束的花篮,傍晚黄可灵告诉她:“贺先生又来了。”
第一天和最后一天,还都是马上闭馆的时候,惯会挑时间。
苏答拎着裙摆从休息室出去,贺原站在上次那个地方,看着同一幅画。
本来想说早餐的事,想问他天天让人送早餐几个意思。贺原回过头来,薄黄的午后光线从斜方窗口照进来,她猝不及防和他对上眼,愣了一刹。
那些琐事,突然间又不想问了。
苏答走到他身边,贺原看向面前的画,问她:“介绍一下?”
她答非所问:“你怎么这么悠闲。”
贺氏不需要他Cao心么?以前天天忙得难见人,现在倒是越来越有空,看画还看两遍。
“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贺原不在意她的呛声,对这幅画确实有几分感兴趣。蓝,又不是彻底的蓝,青,白,黄,还有隐藏在天际的橙,一眼看去干净无瑕的海浪,其实潜藏着许多色彩。
“在利加尔海。”苏答似是不耐,但还是答了,“去采风的时候在海滩边坐了一会,那时候画的。”
贺原低低嗯了声。
画展最后一天,在这快要闭馆的傍晚,他们忽然欣赏起画来。苏答陪他走了一会,看了好几幅画,创作者本人给他讲解,比任何解说都要到位。
气氛难得和平,看了半晌,苏答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是黄可灵,大概是后台有什么事找她。
贺原瞥见,趁势开口:“说了这么久,介不介意我去休息室讨杯水喝?”
要说介意他就不去了么,她看未必。不想跟他纠结这种小事,苏答瞥他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转身朝后台方向走。
贺原跟在她身后。
一进休息室,一眼看去又多了几个花篮。本来就不大的空间,这下更是显得有些挤。开展那天,好多人送来花篮,当时没送的今天闭展也都送了,贺原就是一个。
只是苏答记得自己出去的时候,还没有左右这六个。
正疑惑,黄可灵拿着一张绑了绸带的淡紫色贺卡给她,“刚刚送来的。”
苏答接过一看,祝福的几句话下,落款写着唐裕两个字。
“唐裕?”贺原站在她身后,眼眸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