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关门的声音都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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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苏答又吃了一次药,没多久,药劲和困意上来,她又睡了一会。
等醒来,公寓里静悄悄的,苏答以为贺原已经走了。下床出去一看,他却坐在客厅里处理正事。
不知是什么时候让人送过来的,茶几上堆了好些文件夹,他开着电脑,严肃正经的脸在看到她一瞬间,浮起温和之色。
她睡着的时候已经是过午,现在接近傍晚。
“饿不饿?”贺原放下手中工作,“想吃什么,我给你煮点汤?”
苏答默了默,缓缓点头。
见她答应,贺原没再管手边那些东西,“你去休息一会,好了我叫你。”
苏答还是跟他到厨房。他提前让人送了食材来,打算自己下厨。大概考虑到她在生病,他做的都是比较清淡的东西,准备得也少。
苏答从来没见过他做饭,只是喝杯温水的功夫,回来就见他在厨房里对着一包佐料面露难色。
“怎么了?”
对上她的眼神,贺原抿了抿唇,“我在想哪个先放。”
“八珍汤料和鸭rou一起放进锅里就可以了。”苏答说,“不用分顺序。”
“是吗?”贺原没有怀疑,照她说的,将东西尽数放入汤锅,马上又让她去休息,“你躺一会,别站着。”
苏答被他催促,只好走开。
她一边朝卧室走,一边回头看。
那道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自然而然,仿佛本来就该在那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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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苏答又开始发热,白天本来已经退了温度,贺原想叫医生来,被她摇头制止,“吃药就行了。”
吃完药稍作休息,她躺下睡着,仍像前一晚,不太|安稳。
贺原陪在她身边。
中途她醒来一次,他坐在床边问:“哪里难受?”
她摇摇头,觉得喉咙痛,没说话。
贺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很烫。
苏答正感觉难受,下意识朝着凉意靠近。她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眼神恍惚,看着贺原的样子,困顿不清。
贺原注视着她,掌心下的皮肤细嫩,只是静静贴着也能感觉到滚烫。她贴着他的手掌,很轻很轻地蹭了一下,又闭上眼。
这一刻,她是这样脆弱又安心地依赖着他。
心里有一块,轻轻一颤。
贺原抿了抿唇,手贴在她颊侧,很久没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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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答睡着以后,贺原就回楼上换衣服洗漱,等她睁眼,他必定又在公寓。
就这么陪了她两天,这天吃过午饭,苏答又睡下,她的病差不多快好了,除了骨头缝里还透出一点疲乏,体温已经正常,应该很快就没事。
公司有个会议需要他赶回去开,贺原想和苏答说,见她睡得香,预估了一下时间,觉得赶得回来,便没有叫醒她。
贺原开完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尽管车开得快,也已经是傍晚了。
一进屋就见苏答光着脚坐在窗前,身边是空了的红酒瓶。她闻声回头看,那张脸酡红,酒杯里还半满。
已经喝到了第二瓶。
苏答眼里有一瞬间的停顿。今天睡醒以后起来没见他,她以为他走了。然而此刻,他突如其来又正大光明地出现在眼前。
她没问他怎么知道密码。那天她当着他的面输了一遍,他大概记住了。
“怎么不穿鞋。”贺原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一遍,眼里闪过一丝不赞同。他从玄关处进来,翻出一双棉拖,走到她身前,蹲下。
苏答坐在窗台的飘窗上,眼神落在他的眉眼鼻端,各处。
贺原握起她的脚,动作轻柔,像是怕把她碰碎那样,细致又温柔。
他不在的这几个小时,她面对空落落的公寓,只觉得安静得可怕。以前从来不觉得独处难熬,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别的,忽然变得格外敏感。
脚踝传来温热,是被他握住的触感。
她轻声道:“贺原。”
贺原抬眸看向她。
苏答没说话,朝他伸出手。
她有点醉了,眼里朦胧,无言地向他伸手,宛若孩童一般渴求他的怀抱。
贺原只顿了一秒,随后便展怀将她抱起。
抓着他胸前衣襟,苏答额头在他怀里抵了抵,像是叹息般没有力气:“我想休息。”
她身上都是酒气,清清淡淡,并不难闻,平添了一份柔弱。
贺原嗯了声,抱她回卧室。将她放到床上,她却不松手。怕压到她,贺原不敢着力,低下头,她晕乎乎地,不错眼地盯着他。
“贺原。”
“嗯?”
只这一句,她看着他再无下文,无声地抱紧他的脖颈。
贺原倾近一些,手臂撑在她身侧。她在他胸膛下,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以为她睡着,她却突然低低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