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苏答留院观察,等彻底查完再行决定。
蔺阳和倪棠前后脚赶到医院。
苏答在单独病房里休息,贺原没让人进去,沉着脸出来,让蔺阳走开,“我有话和她说。”
蔺阳不敢说什么,老实地找地方避开。
倪棠心里慌乱,被他盯了一会,霎时泪盈于睫:“贺原,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
“不管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我只希望你以后离她远点。”贺原打断她的话,“她不喜欢你,你别往她面前凑,我不想她影响心情。”
“以后也请你不要再联络我。”那阵子她事业受阻,试图找了他好多次,他都让徐霖挡了。是时候和她摊开说。
倪棠不可置信:“就、就因为她不喜欢我,你就要这样?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大家不是都很清楚?”贺原不为所动,“倪棠,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倪棠眼泪掉下来,近前一步试图抓住他,“贺原……”
贺原眉头轻皱,不动声色避开。
站定后,他道:“以前买的你的画,我会让徐霖处理掉。以后不必再联络。”
倪棠一愣,“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当初的事你都忘了吗?我脸上留的疤,到现在还在,当时你说很感激我,难道都是假的?我也不求怎么,你何必做的这么绝?”
她说得哀切,贺原不仅毫无反应,还面无表情地打断:“当初的事是怎么样,想必你心里清楚。”
她一愣。
“当时周围的人起哄把你我凑做一对,但我的态度你一直明白,我说过很多次,没有公开拒绝得太直接,是给你留面子。没过多久,你就和贺骐在一起,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贺原声沉如水。
“那天我和唐家小姐在庭院说话,你为什么会出现,我没问,不代表我不知道。”
她是自己跟去的。
她和贺骐在一起后,哭哭啼啼来找他,让他原谅,不要怪她,还说只要他说一句,她就回去拒绝贺骐。
他只觉得吵,让她大可不必。
那晚唐家小姐失态拿锐器刺他,倪棠扑上来推开他,挡了住。不管怎么,她的伤都是实打实的,他念及这个,才没有追究其它。
更早些时候,她和唐家小姐针锋相对,私下里互相使绊子,他不是不知道,不过是看她伤了脸,不想闹得太难堪。
“疤是怎么留下的,你难道不记得?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是你不肯按时擦药,本来可以全消的疤,留下了一抹痕迹。这些年,你要我帮忙,我也帮了,给你买画,给你造势,该做的我已经仁至义尽。”
“我……”
贺原不想听她废话,直接道:“我本来以为你会收敛,现在看是我错了。买的那些画,我会让徐霖处理。日后你的事与我再无干系,你若是再给苏答使绊子,哪怕有一丁点让她不高兴,我都会断了你在国内的路。”
他说:“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倪棠脸色微变,青白交加,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也确实办得到。
贺原不再多说,言毕转身。
倪棠拽住他的手,试图挣扎,“贺原——”
贺原冷冷瞥向胳膊,说出的话和他的表情一样骇人,“你这双画画的手,还想要吗?”
倪棠触电般松开,微微打颤。
贺原提步朝病房走。
倪棠僵在原地,他的身影一离开视线,她便卸了力,靠着墙差点站不稳。她背后沁出一层薄汗,在这大冬天,竟然觉得冷。
她知道贺原言出必行,从今往后,她除了夹起尾巴做人,躲开他们一家,再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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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光线稀薄。
苏答躺在床上,听见贺原进门的脚步声,在枕上微微侧头。
贺原在床边搬了张凳子坐下,握起她的手。沉默半天,他道:“我和倪棠说清楚了,她以后不会再来烦你。”
苏答没说话。
他像是怕她不高兴,“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纠葛。”
“我知道。”
贺原知道她知道,可他还是想说,说得清楚,说得明白,好让她没有一丝丝存疑。
“大学的时候,她和我身边几个关系好的校友走得很近,经常出现在周围。时间久了,其他人知道她有那个意思,经常拿她和我起哄。”
“我跟她说过我对她没意思。”
“后来她认识了蔺阳,又认识了贺骐,有一天突然哭着来找我,说自己和贺骐在一起了,让我原谅她。”
“我觉得莫名,让她好好谈她的恋爱,她却不依不挠,还哭着跟我说,只要我一句话,只要我愿意接受她,她就和贺骐分手。”
“我拒绝了她。”
贺原平静地阐述,把唐裕姐姐的事说了,和唐裕讲的分毫不差。也说了唐裕的姐姐如何失望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