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炸鸡也太好吃了吧!”黎舒双腿盘在懒人沙发上,白嫩的脚丫半挂着拖鞋。得亏他人小,不然非得半个身子跌到外头去。
地上这儿那儿摊了许多外卖袋,足以揭示房子主人,现在是主人们,的糜烂生活。
“别吃了!”程以秦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来气,想到自己一天一夜都心神不宁的样子,怪不到源头,只能怪面前这个间谍不给力。想再找起沙发上的枕头,只见黎舒早就霸占它当放拖鞋的基座,美滋滋地过着大少爷的生活。
一脚踹飞上头那双卡哇伊拖鞋,程美人Yin森森地夺走炸鸡,威胁道:“一个消息一口炸鸡。”
黎舒一时没防备,一口下去差点咬断自己的嫩舌,小脾气顿时也上来了:“我自己买的!”
程以秦硬是爆发出了与平时不匹配的力气,掰着小少爷的肩膀,两人面对面,要不是恶狠狠的眼神相对,此时此刻的气氛倒也适合在一旁拉开小提琴的弓弦。
“你你,你干嘛?”没见过这阵仗的黎舒吓得都结巴了。不怪他,从小被顺着毛撸的家猫,见过冒绿光的jian诈狐狸,都是如此胆小。
“卓琛在和谁!聊!天!”
“他,他客户!”
“那能耽误他发传单?”
“不,不知道啊!今天他发完了……”黎舒一个没绷住,眼泪水开了闸似地被放了出来。
凶巴巴的程以秦的手背突然被烫伤,头一次在这个不熟的前男友同事面前没有防备,卸下了游刃有余的状态。“那你明天再去探探不就行了,哭什么!”程以秦胡乱把地上不知道谁捏成一团的餐巾纸,就往黎舒胸前丢,“擦擦啊!我又没凶你。我说你了吗?”
一时着急,话不知不觉变多的程以秦算是加大了河流崩川的节奏,黎舒的小脸蛋很快就看不到眼睛,长长的睫毛上盛满了晶莹的泪珠。鼻翼粉红的草莓色一缩一缩,嘴角憋着,说不尽的委屈藏在那下弯的角度里。
“我分手了!”小少爷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放开了。程以秦的耳朵差点没聋,看见鼻涕鼻水各种混杂物争先恐后地向下流淌,嫌脏不想擦,又心疼地板,在那前后踌躇。
分手?
程以秦皱着眉,他和黎舒的交集太少。在和卓琛交往的那段日子里,除了心心念念扑倒严肃帅哥,什么注意力也没分给别的东西。
念及此,有些不耐烦,又有点恼羞成怒,颇有些强行怪罪黎舒的感觉。
分手!
谁没分过手?
“你分手前做过爱没?”
“呜……嗝。什么做爱?”
“就是你的屁眼里插过鸡巴没!”
“呜呜呜……嗯。呜呜呜,没了……现在都没了。”
草!
连这水里捞出来的,四肢无力,五谷不分的娇弱少爷都有性生活。他还在日日夜夜和草莓垫子,和粉红软管,和拟真鸡巴缠绵。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程以秦不禁Yin阳怪气道:“做都做了,分了就分了。下一根更好。”
黎舒哭花了脸蛋,上气不接下气,都打出好几个嗝,此时却像针扎了屁股,弹得老高:“不许你这么诅咒我和邓哥哥!!”
还哥哥!恶心!
琛哥哥。
恶心恶心恶心。
程以秦被爱撒娇的娇气鬼搞得心烦意乱,起身从空荡荡的冰箱捞出几瓶啤酒。
这还是他当时失恋,被楼下售货员妹妹借机推销。拿上了楼,开瓶器已经握在了手里,冰凉的铁触感蔓延到掌心,再顺着青色的脉络延伸到小臂,直到脖子,嘴唇像是被电了一样哆嗦。
于是5度不到的啤酒被藏在冰凉黑暗的四方空间里,直到今天。
“cheers。”小狸花猫身上的花纹shi漉漉的,头发服服帖帖,乖顺得不得了。但这个房子里的两个人彼此都心照不宣,rou垫下面的爪子被磨得噌噌发亮。只睡足够柔软的床垫,沐浴要铺满玫瑰花瓣,小鱼干也要摆在白瓷花盘的正中央。
啤酒瓶与瓶最直接地相遇,泡沫从瓶口溢出,弄shi了本就咸哒哒的手背。
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啤酒会醉人吗?酒Jing这么识相,会出现在所有它本该被期待出现的地方吗?
露台的门是开着的,风吹进来也不冷。反而是地板让人的背脊骨一激灵,鸡皮疙瘩迭起,层层深入到脑髓。
黎舒的衬衫从领口到第三粒纽扣早已shi光,白色变成透明,浸出锁骨的形状。程以秦的鼻子凑到他的脖子里,皱了皱眉头,嫌弃地扇了扇风,咕哝:“一股风土味。”
就和卓琛一样。
在日晒里,在新楼盘里,在大客户浓得快打喷嚏的香Jing里,提炼出白衬衫的风土味。
黎少爷从来没有被这么嫌弃过,当下眼角又开始露红,连程以秦都要怀疑,这位豌豆王子全身的储水量是不是已经到达99%。
黎舒委屈又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自辩清白,只能把衬衫向左右拉得更开,更开,直到劣质的工作衫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