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在西宁知府大人的宅邸中?啊,知府大人也姓‘上官’,你们是亲戚么?”
上官夫人见大恩人终于记起自己,很是欢喜,笑道:“好叫恩公知晓,我丈夫在西域吐蕃国做汉人使节,名叫上官博文;这位知府大人是我丈夫的兄长,名叫上官修武。托了王恩公的福,我带着女儿们下了虎头山后,一路上顺风顺水,再没遇上半个恶人。只是女儿们受惊不小,我们携带的钱财细软也都遗失在虎头山上,中原自然是去不成的了。正走投无路之时,想起这位大伯哥来,我们几个便一路乞讨来到西宁。”顿了顿,看向夏汪二丐,说道:“乞丐……乞丐也是堂堂正正的好汉子,贱妾无意冒犯。”
夏汪二丐呆呆站在厅门边上,没有一点儿反应。
上官大小姐接过话头,说道:“王恩公,你在虎头山上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好生感激,日日夜夜都记挂着你的大恩大德。恩公那日自称是‘武当章氏’,我们猜测您和武当派大有关联。今日大伯要带兵擒拿武当弃徒及魔教妖邪,我们就坐着马车跟来看个究竟,远远听到那‘武当弃徒’一声大喝,赫然就是恩公的声音,再辨你身形,千真万确就是我们日思夜想的恩公,妈妈就赶忙叫住了大伯。大伯听我们说过在虎头山上的遭遇,知道你对我们有天大恩情,这才下令撤军罢斗。”
上官夫人用力握住王临风的手,微笑说道:“真是老天爷眷顾,幸好没伤了恩公。”
万千鸿等人闻言,才知道王临风还结下过这么一段善缘。王临风从前救了上官六女,上官六女今日又救了王临风,真应了那一句“好人有好报”。
素兰尼姑忍不住说道:“上官夫人,你可真是糊涂得紧呐!王临风从前是好人,现在未必还是好人。魔教妖孽害死了罗彻方丈及罗汉堂高僧,王临风却劫走魔教少主,叛出师门,罪大恶极,人人除之而后快!今日好不容易布下天罗地网要把这jian贼拿住,谁知你一时心软,所有辛苦都付之东流!”
峨眉弟子群情激奋,有人附和道:“我们师姐妹这些日子来把守着西宁城门,不敢有片刻懈怠,不知吃了多少黄沙,受了多少苦楚,一切都是为了对付魔教jian贼,救回赤琦掌门。上官夫人,你只念着王临风救你的恩情,却不念着我们赤琦掌门救你侄女的恩情吗?”
玉挽容幽幽说道:“你们的掌门给七宝圣教捉走了,武当派掌门也给圣教捉走了呀。临风道长可没有傻乎乎守着什么破城门,他一鼓作气冲去圣教总坛,历经艰险救出了章真人。诸位女侠既然这么想救出赤琦师太,为什么不学临风道长直接去圣教总坛呢?嘻嘻,你们是不知道怎么去,还是不敢去啊?”
峨眉诸女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素兰喝道:“我们……我们当然知道魔教总坛在什么地方,但听说那魔窟机关重重,高手如云,我们没头没脑跑去那儿,岂不是找死么?”
玉挽容说道:“是啊,你们只敢在西宁城对着过路老百姓耍威风,临风道长却敢跑去圣教总坛‘找死’,做徒弟做到他这个份上,实在是没得说了。然则临风道长怎会无缘无故叛出师门?这其中必有重大原因啊。”
素兰举起长剑指向万千鸿,说道:“王临风叛出师门不就是为了这小魔头吗?”
万千鸿双臂环胸,冷冷说道:“你嘴巴放干净些。”他语气虽冷,但神情并没有十分着恼。
玉挽容这么质问了一番,峨眉派中不少弟子心思动摇。
有人小声说道:“素兰师姐,我瞧这王临风不像坏人,只怕事情确实有些古怪。”“不错,王临风和这小魔头总是吵闹不停,哪里像是如胶似漆的一对爱侣?”“这你就不懂了,打是亲骂是爱,他们越是吵闹,越是爱得密不可分。”
素兰脸色更红,说道:“什么打是亲骂是爱,这种羞人的话也亏你说得出口。”
峨眉诸女立即住口不言。
王临风和万千鸿互相看了一眼,又都迅速转过头去。
上官夫人朗声说道:“王恩公方才也说了事出有因,大家都安静下来,且听事情真相究竟如何。”
王临风答应道:“是。”接着将事情经过简略说了。
这件事他已不知翻来覆去说了多少遍,言语已十分熟练顺畅,把来由变故讲得再明白不过。
峨眉诸女直听得目瞪口呆,大为惊奇。
她们互相议论许久,终于素兰尼姑把长剑插回背后,说道:“王道长,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实在是你所说的话太过离奇。七宝圣塔、浮屠圣功等等重大关窍,我们都是第一次听说,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上官大人,您阅历丰富,见事分明,还是请您来定夺罢。”她虽说不能取信,但语气对王临风已经客气许多了。
西宁知府上官修武说道:“连诸位女侠都不知道其中关窍,鄙人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了。只不过,赤琦师太救了我的女儿,鄙人粉身碎骨都要报答这份恩情;王道长又救了我弟妹和三个侄女的性命,大恩大德自然也要图报。”
玉挽容嘿的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上官家的姑娘可真是招人呐,怎么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