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弹压得住你?只要你奋起反抗,他怎是你的对手?”
游春池本来神色狠戾,闻言愣了愣,眼神有些迟疑不定。
琵琶曲则微一凝滞,闻人歌似乎不高兴了,沉声说道:“王道长此言差矣,牛马骡羊,哪一个的力气不比人大?但牲畜就是牲畜,力气再大,还不是得乖乖受人的驱使?你省点口舌罢,傀儡永远不会反抗主人。”
王临风听他把游少侠和牛羊畜生相提并论,心中怒火直往上冒,大喝道:“你这老妖怪,迟早有一天玩火自焚、自食恶果!”
闻人歌哼了一声,飞速抡动琴弦,那琵琶曲调更是激昂顿挫,犹如两军交战,号角声起,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沙场之上硝烟弥漫,血流漂杵!
游春池受到曲调撩拨,只觉浑身热血全都冲上脑门,若是不杀个把人,浑身都如要爆炸开来!
他怒吼一声,左右双掌同时拍出,气势凶猛刚强,双掌还未拍到,掌风就已逼得人喘不过气。
王临风看他这般凶狠强横的打法,心中很是焦急,忽然瞥见那支落在地上的火把正兀自燃烧,心中一动,纵身拾起火把,大声喊道:“游少侠,你小心了,我要烧你了!”振臂疾挥,火把猛地探到游春池的面前。
游春池扑面感到一股热气,丛丛火焰张牙舞爪直冲过来,面孔都要烤焦了,脚步一顿,连忙回身躲开,眼神中流露出忌惮之色。
王临风本来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游春池居然怕火,当下得理不饶人,右手持长剑,左手举火把,稳稳使出太极剑法的凌厉攻势。
游春池并未携带兵刃,只得双掌护身,勉力招架。
飞霜剑固然是一件利器,锋锐绝lun,不在话下。
火把尽管笨重粗短,但火光明灭闪动之间,晃得人眼神发昏。火焰不住吞吐收放,更是变化多端,令人难以逆料。
王临风连挥长剑和火把,数招之内,就把游春池逼回了墙角。一Yin一阳,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寒一热,堪称是双管齐下。
游春池登时陷入被动局面,见火光迎面而来,满脸都是恐惧之色,低低呜咽一声,双手抱住了脑袋,缩在墙角不住发颤。
他方才还痛下杀手要取人性命,这时却又可怜到了极点。
王临风到底不愿伤及游春池的性命,见游春池不再攻击,便立即退回另一边墙角,靠在墙上不住喘息。
他胸口方才挨了游春池重重一掌,现在一停下来,阵阵疼痛汹涌袭来,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是不是打断了肋骨。
王临风知道闻人歌一直在屋外窥视,不愿流露出半分弱势,强自咬牙支持,心里则倍感苦闷,暗想:“游少侠怎么老是跟我的胸口过不去?一次两次都是往这个地方招呼……”
密室之外,琵琶声调转低变慢,闻人歌低声笑道:“本座素知武当剑术驰名江湖,却原来贵派的‘火把术’也是武林一绝。呵呵,就算王道长被赶出武当派,还能到民间耍把式、玩杂技,一生不愁衣食了。”
王临风脸色一红,一声不吭。
他也知道自己用火把对付游春池,在兵刃上占了很大的便宜,但眼下局势敌强我弱,若是不能先发制人,那就只能任人宰割。这种紧要关头,也顾不上面子了。
闻人歌又高声说道:“池儿,你太师父辛辛苦苦下到冷冰冰的地宫里来,可不是要看你被王道长追着打的丢人样子,区区一支火把,有什么好怕的?你快灭了这火!”说到最后,琵琶声调陡然拔高,变得极为尖利刺耳,便似Yin风怒号,鬼哭神泣。
游春池受到乐曲感染,脸色一变,仰天大叫,势若疯虎般扑向王临风!
王临风瞳孔骤然缩小,心想:“他来得好快!”连忙伸长火把,从左到右扫了一圈,牢牢护住前门。
哪知游春池如同失心疯一般,居然不知躲避,身子直扑上来,双臂展开,将火把紧紧抱入怀中!
那火焰立即熄灭,游春池胸前皮rou却已经烫得一片焦黑,散发出一股臭味。王临风亲手给他穿上的道袍,也烧破了一个大洞。
王临风万万料不到游春池在幻乐仙法催动之下,竟会豁出性命以身灭火,急道:“游少侠,实在对不住!你痛得很吗?”
游春池如痴如狂,趁王临风说话的关口,伸手夺过火把,倒转过来,猛地刺向王临风!
这火把没有彻底熄灭,游春池这么用力挥动,松柴上一点儿火星便即复燃,很快焰头大起,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强弱形势立即逆转,王临风眼见丛丛火苗直冲过来,烫得眉毛眼睫根根卷曲,只得强忍胸口剧痛,在密室中不断纵跃闪避,心里苦不堪言,暗想这可真叫现世报,来得快!
闻人歌见游春池抢到火把,语气大为兴奋,喊道:“是了,池儿,你也用不着浮屠圣功记载的剑法,就用你家传华山剑法和王道长斗一斗,且看是他武当派独占鳌头,还是你华山派更胜一筹。”
游春池本在毫无章法乱挥乱舞,闻言立即端起架势,脚步分错,身形下坐,用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