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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章碧津毕竟见识广博,也不需旁人多加解释,自然而然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他转头见王临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便反手拔出拂尘,扫向游春池的后脑,内力到处,根根柔丝绷得又直又紧,宛若千百根尖细银针。
至柔至软之物,居然能有如此凌厉攻势,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游春池感到脑后劲风来袭,立即撤回莲台剑,以攻为守,回身一剑刺向章碧津,出手快到极处,剑身几乎化作一道白光!
王临风与游春池相对实是大耗心神,此刻游春池转头去对付师父,他不由自主倒退几步,靠在船头不住喘息,双手鲜血不断流出,啪嗒啪嗒落在甲板上。
章碧津则站在原地不动,手腕一抖,根根绷直的柔丝突然软了下来,如同旋涡般向前一卷,正好卷住了莲台剑的剑尖。
游春池用力一挣,居然没能挣脱拂尘束缚,不由得“咦”了一声,双手同时拿住剑柄,加大力度往回拉扯。
可是拂尘软丝总是紧紧缠绕在剑尖上,拔也拔不出,斩也斩不断。
拂尘和长剑在两人之间连成一道直线,倒好像两人在拔河一般。
不过章碧津不但要用力拉住拂尘,还要源源不断输出内力,拂尘软丝才不至于给剑刃割断,难易差别不言自明了。
游春池实在拉扯不过章碧津,忽然纵声长啸,松手放开莲台剑。
莲台剑上蕴含了极大力道,当即弹飞在半空中,又因为受到拂尘拉扯而急速下坠,势若脱缰疯马般直冲章碧津而去!
章碧津反应奇快,手腕翻转,拂尘松开莲台剑,待长剑直坠下来,弹出左手双指,又稳又快地夹住了剑尖!
他这一手看似轻描淡写,但仅仅以双指夹剑,长剑居然立即凝滞不动,可见力度方向都拿捏得分毫不爽,与王临风方才双掌挟剑,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章碧津见这柄长剑古朴凝重,其上刻有“莲台”二字,应当是在华山派中流传百年的一柄宝剑,赞道:“重工大器,不见锋芒,不愧是名山神兵。”
闻人歌虽然侥幸不死,但心口到底遭受重创,大量鲜血流失体外,浑身冷得发颤,倚在一根桅杆上,强撑着观看战局,见状说道:“怎么?章真人见池儿的佩剑厉害,是否要强行夺去?你连后辈晚生的佩剑都不放过么?是了,章真人当初还从万仞山手里夺走了七宝圣塔,夺人之好原是章真人的惯例了。”
王临风与他遥遥相对,喝道:“你还有脸说?我师父将七宝圣塔秘密封存起来,是为了防止jian人练成神功祸害江湖。你却用jian计偷去七宝圣塔,为非作歹杀人如麻,你还好意思指摘我师父的不是了?”
闻人歌笑了笑,一时却也不易反击。
章碧津既不发怒,也不辩驳,顺手抛出莲台剑,莲台剑当的一声直直插入甲板,剑身竖直,不住摇晃。
于练武之人而言,随身兵器被敌人夺走,那是非常重大的耻辱,凡是自持身份的人,一定会立即认输,绝不会再纠缠不清。
游春池却哪里会守这个规矩?飞速走上前去,一把拔出莲台剑,哑声说道:“杀了你……杀了你……”手腕翻动,连珠价刺出数剑,剑光笼罩了章碧津周身三大要xue,一剑更比一剑险恶,一剑更比一剑迅速!
章碧津仍是站在原地不动,拂尘左档右格,白光闪动间,已将游春池的密集攻势尽数化解,还有闲暇赞道:“你武功很不错啊。”
游春池心情焦躁到了极处,突然仰天怒吼一声,吼声动天撼地,直震得满湖浮冰上下浮动,裹脸的黑布片片破碎飞散,露出庐山真面目。
只见他俊美面容扭曲狰狞,双眼通红,尖牙毕露,脸上金光浮动,显然已经发动浮屠圣功的最高境界!
这一瞬间,游春池似乎连身材都暴涨数寸,手中莲台剑震得嗡嗡作响,唰唰唰三剑连环刺出,攻势狠辣至极,剑风到处,船头彩旗飒的一声向外招展,旗面绷得死紧。
章碧津见他运劲法门与方才全然不同,脸色一沉,说道:“罗彻果然是你杀的。”想到自己受到闻人歌的愚弄,笃信万仞山是少林血案的真凶,以至于逼得爱徒出走,惹出之后种种事端,不由得怒火难抑。
他左手拂过剑鞘,梦蝶剑自动弹出,右手接住剑柄,当胸平平划出,碧光闪动,砰的一声,击退了游春池这狠厉无双的连环三剑。
闻人歌看得兴奋极了,大笑道:“万仞山当年也不过练到浮屠圣功第一层,就已经把中原武林闹得天翻地覆,如今池儿已练到圣功第七层了,章真人还对付得住吗?”
章碧津心想:“浮屠圣功只有第一层内功心法颇有独到之处,后面六层据说都是刀枪拳脚等运用法门,未必就比我派武术高明。
“万仞山原本的武功已是当世顶尖高手水平,他练过浮屠圣功的内功心法,那是锦上添花,强上加强。但华山派这孩子原本的武功,只怕及不上万仞山的一半。
“论起jian诈狡猾,一个傀儡更不是那老魔头的对手了,他二人怎能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