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降,将士们也就跟着毫无怨言的降。可百姓造反却不同,他们听的是自己推选出来首领的话。可在百姓眼中却无什么军纪,有时不愿意听首领的话就不听了,有时甚至会随着义气性子随意换首领。这谢汉并非叛军所选中的大将军,只是一个属将。臣直言不讳,在百姓心中……一直都极为爱护“冲天军”,更是极其爱戴大将军——于朝。如今谢汉做了叛徒,更是领兵杀了于朝。百姓自然是恨之入骨,而朝廷却还大加封赏谢汉,到时百姓更恨朝廷,更是要同仇敌忾反朝廷。那时,怕是更难镇压民怒。”
话落,百官纷纷交头接耳开始议论,永福也紧皱眉头思索,半天才慢吞吞道:“那依印爱卿看,该如何是好?”“当前,应先斩杀谢汉,厚葬、追封于朝……”灵筠停顿看了眼太子,太子领会忙站出来:“印大人的意思是,借此来收复民心?”灵筠笑着点点头,“太子殿下说的是。”太子似是受鼓励,继续道:“杀了谢汉,追封于朝,然后再去安抚百姓,如此百姓怨气消,民心亦可收,请父皇明断。”禄王仍是不服输,嘟囔道:“这样,岂不是显朝廷不讲信誉。”太子傲然回道:“与那等不忠不义jian贼,有何信义可讲?”
皇帝叹气摇了摇头,打开灵筠折子看,慢慢眉头舒展,满意点点头,合上奏本道:“传令刘延璐,将谢汉押解至京,再议。”说罢向冯仁使了个眼色,退朝。
“押解至京”也就是说已经把他谢汉当犯人。哈哈——痛快,灵筠踏出承圣殿长出了一口气。刚迈开步伐,就被周嗣庆拦下,“印大人,请过府一议,如何?”灵筠看着太子与周嗣庆捉摸不定眸子,心中一沉点了点头。
“自古,做个好皇帝难,做个好臣子难,总而言之做人难。这功高盖主者、权倾朝野的臣子尤为难做。臣者,惶君不容己。君者,忧臣不忠己。最终只能反目成仇,要么是臣子反了皇帝,要么是皇帝杀了臣子……”
灵筠边走边想,记得这段话是当年圣祖皇帝与先祖诚恳促膝长谈一夜时的一段话,后被记录书中,警戒君臣一心。而自己现今不正是如此吗?从方才与太子周嗣庆谈话中,灵筠已感觉到两人的不信任,已经差不多明说。灵筠也明白,自周相病倒,太子是愈来愈势单力薄,而自己不正是太子所须要依靠的“大树”吗?将素钗要挟在手,逼迫自己“卖命”。“哼”灵筠冷笑一声,任何情义在权势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看来这官场、朝廷上真的只有利用与被利用关系。
如今这太子不靠着自己坐上皇位,怎么会轻易放过我和素钗?灵筠又觉头疼,握着拳头敲敲额头,使劲摇了摇头。虽然自己“明媒正娶”的是春颜,可人家毕竟是公主,他们胆子再怎么大也不会对公主怎么样,而素钗就不同了。
唉——灵筠长长叹了声气,掐指一算印泽筠到京城还早呢,想找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又是一年初夏。天气不算热,只是有些闷,偶尔吹来的一丝风中都夹杂着些许燥热。灵筠已回到迎望苑,公主也不知去向,此时灵筠正独自低首皱着眉头坐在花园凉亭中,不知是心事还是天气,胸口总觉有一口气堵住上不来。半晌抬起已有些僵硬的脖子,神色凝重自言自语叹道:“只能如此了。”语罢起身往书房去,往饬挞书信一封。
日夕戌时时刻春颜才一身简装从外回来。“驸马回来了么?”将进大堂,见迎上来的丫鬟开口就问。“回来了,晌午的时候就回来了。驸马今儿不知怎么了,侍候晌午饭也不吃,就在后花园坐着发呆,又到书房坐了一阵。将才去问饭,又说是不吃。这会又在后花园坐着发呆呢。”不知是看公主平日对下人宽和,还是真关心驸马,丫鬟也不等公主问就先全说了出来。
春颜愣了几愣,先回房换了衣服便往后花园去看这位“绝食”的驸马。
夏日本是昼长夜短,或许今日本是乌云密布、天色昏暗,早早的天就黑了。春颜也没叫下人跟随掌灯,独自一人凭着熟悉摸到一片昏黑的后花园。
灵筠正站起湖面桥上看着一潭死寂黢黑的湖水出神。周围没有一丝亮光,水面也是暗黑无影。“咕咚”一声,一小石子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掉入水中,荡起隐约可见的层层涟漪。灵筠不用转身也知是谁,淡淡一笑:“公主,湖中有鱼,砸到可不好。”一道满不在乎的声音传来:“砸到正好捞上来给驸马下菜吃。”说罢走过来跳到桥栏上坐下,紧盯着灵筠双眼说:“驸马有心事!”灵筠也望着春颜问:“从何看出?”旋即面色严肃提高声调,像是母亲训斥小孩般:“你一整天都没有吃饭。”“这有何相干?”灵筠不解问,春颜慢悠悠答:“因为你的肚子里已经被那些杂七杂八的心事给填满了,所以肚子里没地方吃饭了,对么?”听完这似是“荒诞”的解释,灵筠哑然失笑。忽然反应过来一件,这位公主不是正在“晾”着我,不与我说话的么?难道说……又原谅我了?
春颜跳下栏杆,拉着灵筠用一种不容置疑语气:“走,吃饭去!心事能填满肚子,却填不饱。要是你堂堂驸马爷饿死自己家里,人家还不得笑话死我。”灵筠无奈笑笑,算了,随便扒上几口也算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