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隐约听到一阵阵杂闹声传来,跃上房脊,只见像是一群人举着火把往西郊山上涌去。心里暗觉奇怪,心想莫不是印灵筠有什么行动了?便翻过墙悄悄跟随其后,静观其变。
深夜,浅月。
故地重游,灵筠牵着马踏进这阔别已久的小院,一股伤感涌堵心头。看着屋内透露出微弱的烛光,深吸一口气,步进屋内。
素钗仍昏迷着平卧在塌,而印泽筠正拿着印平筠的牌位擦拭,见灵筠进来很是讶异,“灵筠,你……?”灵筠苦笑摇头:“我来看看素钗,看完便走。”印泽筠还想说什么终还是又打住,将牌位放到正位上,冲灵筠点了点头出门去。灵筠望着大哥牌位,上了三柱香,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后方起身。
就近床榻,看着素钗娇容苍白无色,隐约可见几道泪痕,灵筠也忍不住,握起沁凉柔荑眼泪一股气流下。“素钗,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没办法,已经被逼上绝路,若不如此,太子怎么会放过你?”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忽觉手中柔荑也紧紧握住自己手,灵筠忙擦干眼泪看向素钗,只见秋水明泽缓缓睁开炯炯有神凝视着自己。微微一笑,“那还烦印大人将休书交予王素钗,如此日后好再托终身。”
见灵筠一脸呆木,素钗坐起来带有埋怨又无奈道:“你真以为一纸休书就能让太子相信你与我情义两绝?”灵筠面带忧色喃喃道:“素钗,这纸休书不是给太子看的,而是大玄律法。日后若我印家遭受诛连门族之灾时,你便可拿这纸休书摆脱干系。”眨了眨眼忽想起来什么,“素钗,你知道……了?”素钗点点头,低首似是自责:“方才我太过激动,没有仔细想想这其中缘由。后来好好回忆一番,才想清楚。冤枉错怪了你不说,还险些坏了大事。”灵筠“哈哈”一笑:“这样才更真,更能让太子相信。”素钗抬起头,看着灵筠淡问:“若是我方才挥剑快些,不是更省许多力气。”灵筠呆呆看着素钗片刻,猛将素钗搂在怀中,颤颤抖抖似是后怕,“素钗,只要能保你周全,不管做什么悖逆之事,我都愿意。”素钗被这猛然一抱,吓了一跳,听灵筠这么说,轻轻一笑推开那人,摇摇头道:“灵筠,印令公牌位何在?”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在……太庙里。”“灵筠可曾想过,若你真要反朝廷,岂不是又如同在挖自己祖坟?”
灵筠一怔,只觉一股凉意席卷全身,自己之前倒未想这么多,家祖的牌位还在那太庙里摆着,若是真要造了反,惹急了皇帝还不知怎么对付家祖灵位,那时候不真如同自己在掘自己祖坟。素钗握过灵筠颤抖不已双手,轻叹一声气:“我倒是更担心你的安危。”灵筠微笑满是坚定道:“素钗,我亏欠你太多,无论我安危如何,我也要保你安稳一世。”素钗似是自言自语:“只是为还你欠我的?”声音太低,灵筠没有听清楚,附近桃面问:“素钗说什么?”
未回话,满目担忧、揪心望着灵筠,忽抱住眼前人。灵筠心中一震,全身一僵,双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放,又听耳旁轻语:“灵筠不管做什么事,既已下定决心就莫在踌躇。”听者终将双臂环上娇躯,轻笑颔首。
“灵筠——”印泽筠慌慌张张闯进来,打破片刻的安逸,见两人这光景忙又退出屋内。少顷,灵筠出门来,“四哥,怎么了?”“太子追兵来了。”微微一惊,不等开口便见素钗也出来,淡道:“我与他回去便可。”灵筠忙拉住素钗:“不可,好不容将你救出,怎能再回去?!”素钗转首看着灵筠苦笑道:“囚禁我一世,总比危及你性命的强。我与太子回去,今日之事权当未发生过。”
灵筠也知素钗执拗性子,刚迈开一步便一手刃砍在后颈上,即时又晕了过去。忙扶住在怀,对印泽筠道:“四哥,待会我骑马先将太子引开,你在暗中跟随,只要见我暗示,便将这支火箭燃升放天,到时山下的善戎营便会冲上山来,京城中的人也会知怎么做。”印泽筠接过烟火筒,几近乞求又劝道:“灵筠,我印家百世荣耀,为何你……”灵筠生生打断印泽筠话,“四哥——现在没时间说这些了!到时上刀山,下油锅,见了印家先祖我一人担着。”说罢抱起素钗藏到屋后树丛中,又到院中牵过马与马车奔驰出门去。印泽筠见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只能听从那人安排。
前脚刚走,后脚追兵便赶到,见屋中烛火闪烁,太子心中不禁生疑,几个搜房的人出来禀报:“爷,房内无人,要不要再去周边搜搜?”忽又听人高喊:“爷,树林中有马蹄声。”“果然如此。”太子自语,若是印灵筠真藏于屋内或这周边,绝不会在屋内点燃烛火引我等到此。只是想用这障眼法迷惑我,好拖延时间逃走。于是当机立断下令:“追,顺着马蹄声追!”
见人都走远印泽筠才从屋顶上跳下,不由佩服灵筠,果然如灵筠所想,太子中了真正的障眼法,若真要搜了的话,自己与素钗都逃不了。心中又开始担忧灵筠,忙轻手轻脚跟随在后。
借着淡淡月色,快鞭赶着马在林中穿梭,惊起林中早已安歇的种种鸟兽。终于出了林子,豁然开朗,到了一片空地;在前边的断崖灵筠勒住马,跳下马车,俯视山崖下边又是一片茂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