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中,不知不觉间竟然也入了梦。
当他从睡梦之中醒过来,房间里依旧是秋光散地,范雪晨却没有了身影。“雪晨。”他叫了一声,语声震荡开来,将这一场好梦堪堪惊碎了。
沈曜慌忙站起了身,这里的光线比之前更暗淡了。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16:17,没想到时间竟然这样晚了。他扶了扶额,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想起这是范雪晨用过的杯子,不由将这杯子吻了一下。
走到楼下,就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画廊里的人比先时更多了,他找了半晌,却没有看到范雪晨的身影。
“沈先生。”身后有人叫住了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欧阳菲。“下午都没有见到沈先生,还以为你先走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雪晨?”
“沈先生找他有事?”
“对。”沈曜无心与她交谈,脑子里都是范雪晨。
“范先生似乎早早离了席,我也没有见到他。”
“那你知道玉薇在哪里吗?”
“玉薇忙得很,午饭后我也没有再到她了。”
沈曜点了点头,抬脚就要走,欧阳菲又叫住了他:“沈先生这样急,不如我陪你一同去找?”
沈曜也没有说话,欧阳菲低着头咬了咬鲜红的唇,还是跟在了他的后面。
在画廊里转了一圈,并没有见到范雪晨。直到到了茶室外面,沈曜才又看到范雪晨的身影——他的那一袭玉色长袍格外的惹人注目。
“雪晨!”沈曜大踏步的走了过去,但他很快注意到范雪晨身边正坐着一个女孩子,年纪在二十岁上下,脸上未脱朝气,看起来还是个学生。
范雪晨抬起了头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突然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沈曜瞬间又有些火气,“我找了你许久!”
“沈先生有什么事?”范雪晨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仿佛在雅室间的那个脆弱而又无助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说了别叫我沈先生!”
范雪晨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落在后面的欧阳菲身上,然后又低垂了眼帘,说:“那你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沈曜见他这样,又怕惹得他不高兴,便缓和了些语气。
范雪晨点了点头。
“你怎么也不等我?”沈曜坐到了范雪晨的身边,“你不知道我不见了你会着急吗?”
范雪晨没有理他,看着还站在那里的欧阳菲道:“欧阳小姐,请这边坐。”他说着边给欧阳菲倒了一杯茶。欧阳菲勉强地对他笑了一笑,坐到了他的对面。
见她坐下了,范雪晨才给沈曜倒了一杯茶。沈曜趁机捏住了他的手指,范雪晨很快的抽了回去。
“这位是……”欧阳菲看着坐在范雪晨左边的女孩子问道。
“两位好。我……我是从美术学院来的,啊,我叫张静远,我很喜欢范先生的画,是特意来向范先生学习的。”
沈曜这才看到范雪晨和张静远的面前正摆着一幅画。
“范先生,我的画……”张静远将目光从沈曜的身上转到了范雪晨的这边。
“你知道中国画最讲究的是‘含蓄’二字,要画外有画,诗外有诗,‘计白当黑’,‘知白守墨’,只有这样才能展现出一幅画的神采与韵味。”
“范先生说得很对。”张静远红了脸,轻轻地说:“我的画是画得不好……”
“不,我并非说你画得不好。你看,你的山画得很高峻,水画得很流畅,只是缺少了一些神shen韵yun。山不悠远,水无流动,没有达到‘吾写此纸时,心入春江水,江花随我开,江水随我起’的境界。”
“那我还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吗?”
“只要你肯用心,自然是能的。”。
他说的这一番话既轻又软,可是是偏偏是对张静远那个学生说的,沈曜听在心里,又不由起了嫉妒之意。
沈曜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容易嫉妒一个人,自从认识了范雪晨之后,他才尝到了这种滋味。然而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作者有话要说:
框框那里的是“shen神 yun韵”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显示不出来~~~
&&&&&&&&&&&&&&&&&&&&&&&&第10章 第十章
沈曜决定不再干坐下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对范雪晨说:“雪晨,现在不早了。”一旁的张静远听了,立即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她将自己的画收拾了,起身和范雪晨告别。
“雪晨,你刚才还对我说你说不了话,怎么现在对着那个女学生就那样会说了?”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不是那些人。”
“那我呢?难道我就是那些人?”沈曜凑了过来,握着他的手低语道:“雪晨,你从来也没有对我这样。”
“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