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前的她总觉得“飞羽觞而醉月”是一种十分美好而又高雅的场面,现在,她只想回出云阁吃顿水晶肘子。
下次再有什么活动,一定吃饱了再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她饿得就差没把“黄州好猪rou”的句子脱口而出了,又怎么还有心情风花雪月呢。
临了临了,几位公主又拉着她赏灯,白玉书只得硬着头皮在溪边吹了一晚的风。半夜人散了,才回到屋中。
她摊在床上,回忆着挺尸的快乐。
写意给她备了些吃食放在桌上。
“沈贵人那边怎么样了?”白玉书闭着眼睛问道。
写意将一封信放在床上:“说是让娘娘亲启。”
白玉书坐起身来,拆开那信封。
只有三个字:永安殿
白玉书将信纸折了,藏在袖中,问道:“永安殿住的是哪一位?”
写意想了片刻,道:“黎妃,就是那日新人入宫,向娘娘请安时说话的那位!”
那个……杠Jing?
白玉书仔细回忆着朝中黎姓一族,如果没记错的话,白氏的父亲有一位交好的同僚正是姓黎,年纪稍微小些,现下应该在边关戍守。
这是要提醒她什么呢?
永安殿,这信中唯有三字。如此惜字如金,又要她亲启,华音宫一定出了什么事。
“写意,捎信回去,要父亲留意大将黎城,嘱咐他千万小心。”
“是。”
白玉书将弃在地上的信封捡回,指尖摩挲在封口处残留的石蜡之上,鲜红色掺杂着棕色的残渣留在她的手上。
白玉书心中警铃大作,这封信,原是被别人看过了!
☆、夜袭
行宫之旅不过半月,便要启程回宫了
。
白玉书来时带着满怀的热情,去时也是毫不留恋。
回宫的路选择了水路,白玉书对这个选择是很抗拒的,然而齐炀却十分坚持,说是什么敬江变幻莫测,风景难得一见。
一朝蛇咬,白玉书有过落水的经历,见到水就发憷。只好每天躲在仓里,不再单独一人出去。这可憋坏了她,行宫好歹可以看看风景,船舱里可真是干瞪眼。
齐炀将所带的书卷给了她大半,说是要她趁着这几日好好修身养性。白玉书就每天在船舱中点着灯看,不得不说,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还真是缺少娱乐性。也不知这大燕究竟什么经济水平,竟然连个话本、小说都没有。
她突然有点想念四大名著了。
白玉书趴在案几上,看着一旁绣花的写意,嘟囔道:“你说齐炀是不是上辈子是个商人,来时打着商队的旗号,去时也打着商队的旗号。大大方方的,说是自己是皇家的队伍能怎么样。”
写意歪了歪脑袋:“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安全些吧。”
白玉书翻了个白眼:“安全什么呀,商队更危险,分分钟遇上打劫的水匪。”
写意蹙了眉头:“娘娘快别说了,怪吓人的。”
白玉书见她害怕,有心吓她一吓,凑在耳边低声道:“我要是水匪,就专门在夜里偷袭,月黑风高的,在梦里要了他们的命。像你这样水灵的就带回去,当个……”
“娘娘!您一天到晚想什么呢。”写意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去给她铺床。
白玉书嘿嘿一笑,继续看她的之乎者也。
案上的灯火渐渐变暗,白玉书看着短了一半的蜡烛,渐渐闭上了红眼睛。明明才戌时,她怎么困了呢。
一直睡到深夜,仿佛被人推了一把似的,白玉书从梦中惊醒。她看着昏暗的船舱,有些愣神。
外面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走出船舱,打扮成伙计的侍卫们相互靠着小憩,几只夜鹭正在甲板上跳着。
白玉书走过去,夜鹭四散飞去,她转着头看着远去的夜鹭。一点灯火忽然印入眼中,紧接着是成片的灯火,她仔细看着江面,几艘巨船从八方围来。
“这……”她这张破嘴,莫不是说中了吧。
“醒醒!”白玉书摇着身边的一个侍卫的肩膀。
那侍卫从梦中醒来,好不惶恐,连忙跪下行礼:“皇后娘娘!”
白玉书忙道:“快叫醒所有的人,江面上,江面上游有可疑的船只!”
几艘安静的船一下沸腾起来,齐炀从舱内匆忙赶出,一眼看见了甲板上愁眉紧锁的白玉书。
“你还不回舱内!”他厉声道。
“我——”
话音未落,几只火箭擦着白玉书的身子直插甲板。齐炀上前将她护在身下:“回舱!”
几个侍卫上前围住他们,齐炀把白玉书往其中一人身边一塞,吩咐道:“送皇后回舱!”
那侍卫得了旨意,拎起白玉书就走。
白玉书眼看着一支火箭冲着齐炀背后飞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那侍卫,飞也似的将齐炀扑在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