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兄没来寻你,你怨他吗。”
“不怨。”晋王看着远处,“我相信三哥自有他的安排,况且,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白玉书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从来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也不知这天底下会不会有让他手足无措、着急上火的事情。
她靠在船栏上,吹着江风,闭了眼睛。
齐炀说的没错,这敬江上的风景确实不错。只是在他身边,再好的景色也变得危险重重。
船队走走停停,行了二十余日才到了京师最远处的魏县。
靠岸时,同行的商人赠了两人一点茶叶,白玉书道了谢,下船向京师的方向赶去。
两个原本在宫中十指不沾阳春水,出门便车马相随的人,硬生生从魏县徒步到了宫墙外。
白玉书瘫坐在地上,现在的她十分想念滴滴司机这个行业,哪怕是共享单车,也比走路要好上许多。
晋王拽着她的胳膊:“皇嫂快起来,近在眼前了怎么反倒坐下了。”
白玉书喘着气问:“你不累的嘛!”
晋王弯了弯嘴角,道:“早些年父皇将我放在军中历练,一日之内走的路程比这多多了。”
“负重嘛!”
“负。”
“那你背我吧,来!”白玉书伸着胳膊,大有不同意便不起身的架势。
晋王无奈地笑了笑,将她背在了身后。
不远处便是永正门,晋王寻了侍卫,让他给宫里带话,派辆马车出来。
两人等了不多时,宫门大开,马车缓缓行到面前。
车帘被宫人掀开,从车中走出来的,正是沈竹烟。多日不见,沈竹烟丰腴了几分,不再像从前一般过分瘦削,肚子也已稍稍凸显。
“沈贵人。”白玉书唤道。
沈竹烟的脸上带着浅笑:“娘娘上车吧。”
白玉书跟着她上了车,晋王走在车下。
她看着沈竹烟的肚子,喜道:“一定是个皇子。”
沈竹烟却不是十分在意,她看着白玉书道:“娘娘在宫外受苦了。”
白玉书笑了笑:“也没受多少苦,你看我身上都没掉下二两rou来。”
沈竹烟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严肃,她道:“娘娘与嫔妾往来的书信,有人提前看过了。幸好,你我未提及襄王之事。”
白玉书问道:“皇上和襄王可平安回来了?”
沈竹烟点头:“回来了,皇上一回来就将襄王赶去了岭北,大有贬斥之意。”
贬斥?这是开始怀疑襄王了,不过襄王确实没有必要闹这一出,齐炀除不除的了另说,到是先泼了自己一身脏水,凭白让人生疑。
马车行到华音宫,她先下了车,转身扶着沈竹烟缓缓落地。
宫外站着的人,立刻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沈妃娘娘。”
“沈妃……”
这一别数日,都成了沈妃了。看来齐炀很看重这个孩子,白玉书看着沈竹烟,久久没有说话。
沈竹烟只当她生了气,道了句:“嫔妾有错。”便要跪下。
白玉书忙将她扶起:“你哪里有错,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看了看华音宫的宫门,道:“这儿离我宫里不远了,今日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吧。”
言罢,转身离开了。
沈竹烟站在原地,远远看着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踏进宫门。
长乐宫。
白玉书第一次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此刻的她想趴地上亲吻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我让你们再扫一遍,万一……娘娘!”写意从殿内出来,一眼看见了白玉书,她愣在原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的好写意。”白玉书站在院内张开怀抱。
写意一下子扑上来,埋进了她的肩头:“娘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就知道……你……你……”
“乖,没事了。”白玉书摸着她的脑袋,春季的衣服薄了许多,她清楚的感觉到左肩shi了一片。
她的写意大概是这个世上最关心自己的人了。
殿内的宫人被两人的动静引出来,白玉书看着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睛的模样,颇像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她突然没心没肺地笑了。
写意把她领进偏殿,推进了水池里,说是要洗去这许多日的风尘和劳累。
白玉书靠在池边,写意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
温暖的水很快令人生了困意,白玉书趴在边上打起了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屋内的视线暗了许多。
“写意你在哪儿呢,我想出去了。”
一件月白色的衣裳递过来,白玉书拿在手上,笑道:“这可不像你喜欢的。”
白玉书裹了衣裳,起身正打算走出去,突然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一声惊呼,她借着昏暗的烛光看清了那双熟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