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城等你。”慕云澜笑得温柔,缓缓地叮嘱道,清晨的风,裹着草木的香味,肆意地吹着他的衣摆。
纵然再不舍,他也只能下狠心转头,驾马离去,一人一马,最终消失在远处的石桥之上。慕云澜走了不过几天,傅九离便生了病。
这日大清早,灵雪便起身唤傅九离起来,谁曾料,傅九离没有任何回应。灵雪掀开帐子,看了眼正在睡着的傅九离,惊觉她脸色酡红,一摸额头,当真是烧了起来,还烧得不清。
灵雪连忙去找景恪。景恪听了灵雪的话,便让她先回去照顾傅九离,然后自己跑去敲莫沉的门了。
景恪带着莫沉来的时候,灵雪已经拧了shi帕子在她额头上覆着,但是用处似乎不大。看到景恪来了,二人眼睛都亮了。
二人让开道了,莫沉在床边拿了个凳子坐在,伸出手指为傅九离把脉。把脉的时候,莫沉微微蹙了蹙眉,似是有点不可思议。
灵月见状,急得想冲过去问怎么了,但是却被灵雪拦住了。
把了好一会儿脉之后,莫沉又把傅九离的眼皮往上翻了翻,最后一脸沉默地走到有些旧的方桌子旁,笔走龙蛇地写了药方,然后叫上景恪,一起出去了。
灵雪和灵月二人都面带疑惑,百思不得其解,莫沉大人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怎么没说一声便出去了?
这边莫沉和景恪出了门,莫沉便停住了脚步。景恪知道莫沉有话要说。
“景大人,傅姑娘她……”莫沉攥着药方,说话吞吞吐吐。
“如何?”景恪依然冷脸。
“傅姑娘此次是风寒所致,加上舟车劳顿累的,喝几帖药便没事。”莫沉道。
“还有什么吗?”若无其他,莫沉的脸色也不会那么难看。
莫沉点了点头,接着方才的话,“傅姑娘的身体……傅九离乃有先天不足之疾,若不仔细些调理,恐挨不过三十。”莫沉一口气把后面的话说完了,暗叹红颜薄命。
景恪面色微沉。一双冷眸看向紧闭的大门。
活不过三十……乃是短命之人。若是被宫里那位知道了,她是必然不能当世子妃的。可是,世子对她宝得很,恐怕宁愿这辈子都不娶,也不会放手。所以他也只能把此事瞒着,等世子自己抉择吧。
“莫沉。”景恪看向莫沉,一脸严肃:“此事,你知我知,世子知。事关世子,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懂的。”
莫沉自然懂。傅姑娘的事情,如今是他们最重要的事情。即使有一天世子被人刺杀,他们的首要任务也是保护傅姑娘。可见,傅姑娘的分量在世子的心底有多重要。倘若他们失责,即使熬过了暗卫营的七十八大刑,世子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好了,你去抓药。我去把此事与世子说一声。”说完,景恪便转身回了房。
拖了好几日,傅九离的病终于好了,几人又重新上了路。这日清晨,傅九离头上带着帷帽,从楼上下来。
因为在此夜宿的几乎都是旅客,因此,客栈的大堂里,如今正坐着许多人。南来北往的人,身份各不相同,打扮也各不同。富户人家、商人、江湖人士等等,三教九流都有。
看到傅九离独自一人下楼,身着浅蓝色的飘逸的长裙、头带着帷帽、体态纤细的模样,让不少人眼睛都亮了,伸长了脖子想探寻她那面纱下的模样。
傅九离刚下到一楼,便有一个蓝衣的姑娘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跑了进来,来问路。
她年纪十五六岁左右,模样生得灵动,虽然不说沉鱼落雁,但也是妥妥的美人一个。她身着蓝色罗裙,眉眼灵动,活泼娇俏。随着她一蹦一跳的动作,腰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敲了敲掌柜的柜台,笑盈盈地问路:“店家,可知燕阳城如何走?”
“一直往北走。”胖胖的店家用手指着北的方向对她道。
少女动动嘴唇,还想继续问下去,便听到一个大嗓门道:“小姑娘,我们也要去燕阳城。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跟我们一路。”
少女大喜,亮着一双眸子,转头看着那魁梧的大汉,连连摇头:“不嫌弃不嫌弃!谢谢大哥!”
这时,傅九离已经走到门口了,而灵月已经追了下来。
三日后,因为没有在入夜前赶到下一座城,所以傅九离他们当晚只能在野外露宿。
夜色笼罩,深林寂寂,夜风吹过,树影摇动。
傅九离坐在地上,下边垫着软垫子。她双脚并拢,曲着腿坐着。感觉到风有点凉,傅九离微微拢了拢身后粉色的披风。
“姑娘,景大人去寻吃的了,姑娘若是饿了,就先吃点吧。”灵雪从马车上拿了水和干粮,走到傅九离身边。
傅九离自然没有客气,接过灵雪手中的烧饼,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有时太干,便又小口地喝了几口水。
火焰噼里啪啦地跳跃着,灵雪和灵月分坐在傅九离两旁。而莫沉和紫莺则坐在不远处不时地说着话,大多时候是莫沉在说,而紫莺偶尔会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