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再次转动,这次似乎思索了很久,整理一下语言道:“他脾气臭、嘴臭、人无赖、还爱耍流氓……”
宋东阳煞时表情五彩缤纷,哭笑不得。
末了,白浩继续道:“可是我知道,这些不过是他历尽悲苦的伪装,他脆弱、敏感,外表冷漠,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柔软,珍惜别人给予他的点滴温情,哪怕只有一点,都视若珍宝。每每看他如此脆弱,我都止不住的心疼,只能倾尽全力,护他生生世世。”
宋东阳心中早已翻云覆雨,再道:“你护他,那你自己呢?”
白浩笑笑,骄傲之色尽显,道:“刀山火海,能耐我何?”牛一吹完,就闭上眼睛,“咿咿呀呀”哼了两声,嘟囔一句“头有些痛”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一别千里。
宋东阳睁开眼的时候,周遭烟雾缭绕,面前是一条青石板路,上了台阶,转一个弯,远远看到一个一人多高的八卦□□,在一点一点慢慢转动,不知为何,看着看着居然入了神。
“生生死死,匆匆数十载也不过是须臾,如同此卦,其实是在周而复始。”
宋东阳闻声望去,宋境双手背立,发髻黑亮,正是壮年意气风发之貌,一声“爹”,欣喜之情已溢于言表。
宋境嘴角轻弯,脸上尽是宠爱,目色温柔地看着宋东阳道:“儿,行走在世间,谁人心中没有一点偏执,有人执着于正邪、有人执着于善恶,而有人执着于生死。放下执着,便是放过自己。”
宋东阳上前,伸出手来,想要拉一下宋境,却从衣袖之间直直穿过,他看看圆盘,再看看宋境,眼眶微红,道:“爹,我懂了。”
宋境再道:“人生来不是为了要得到什么?待到终了之时,不妨告我,你曾体味过什么?”
宋东阳含泪点点头,看着宋境一字一顿,道:“此生最高兴地便是与你做这一世父子,爹,你我有缘再聚。”
宋境面带微笑,望着他,视线渐渐模糊,阳光穿透,眼前已是一片微红,宋东阳睁开双眼,擦擦脸上的泪痕。转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便已是日上三干。吼着知秋,伺候他梳洗打扮。
他伸开双臂,像个废物一样等着别人为他收拾,知秋嘟囔:“阁主,您一个有了家室的人,干嘛还要我来伺候。”
宋东阳挑一下眉,抽着嘴角道:“你是要让他来为我洗漱穿衣?”
知秋一脸诧异,道:“莫非你两消失的那些时日,是你为他……”
宋东阳嘴角抽搐更甚,知秋自知失言,端着身子面色不改,装作什么都未发生一样道:“阁主,好了。”
宋东阳满意地照照镜子,笑了笑。知秋瞅准机会,再道一句:“贤惠是好事。”话一说完,就消失了踪迹。
阳光正好,自那场梦中相见之后,心中Yin霾才消散不少。
他进了院子正撞上叶瞬在整理草药,便想上去帮忙。从地上捡起几片叶子,看了看,似乎都长得差不多,道:“这都什么跟什么?”
叶瞬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来,摸宝贝似得捋了捋,道:“你别添乱。”
宋东阳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原本这会,康宁若是在,必然要上来帮忙,晒药这种差事,也不用叶瞬亲子Cao劳,便道:“康宁这小兔崽子好久不见了,我去喊知秋带他来,也不知他胖了没。”
叶瞬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愣,又继续整理起来道:“好好的,找康宁作什么,何必让他小小年纪整日跟着我们东奔西跑,安安生生过些寻常百姓的生活不好吗?”
“不用他跟着跑,我去看他便是,好歹他也是我徒弟,又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若他以为我这个师父把他给了人就不理他,那多不好。选日不如撞日,知秋!”说话间,就向内厅走去。
叶瞬扔了手里的草药,就去追宋东阳。
宋东阳一进门,恰好看见知秋,立刻迎了上去,道:“安排马车,我想去看看康宁。”
“康宁?”知秋脸色微变,神色闪烁。
叶瞬随后而至,知秋一见叶瞬,面色立即缓和下来。
宋东阳将一切尽收眼底,叶瞬刚要张嘴阻拦,就被宋东阳打断道:“是不是出事了?”
叶瞬沉声道:“康宁失踪了。”
白浩进门之时,三人都沉默不语,觉察到氛围似有不对,问道:“出什么事了?”
宋东阳道:“康宁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
叶瞬道:“就在你两掉下山之后,我们收到消息,而且不止是康宁,连那家人也一同失踪了。”
宋东阳道:“会是谁?难道是赵红尘,或者是……”话音落处,看向白浩。
白浩继续道:“他们要个孩子做什么?”
宋东阳细细思量,道:“我记得康宁的姐姐说过,康宁是从Yin城通向十里村的那条路上捡到的。而且,我教授过他一些自保的剑法,他似乎……”
叶瞬道:“似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