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凛武功高出他太多,却一直刻意让着他,给他喘息的机会。
周择一旦得空,便去摸绣春刀柄,但始终没有拔刀。
柳言白终于懂了。
楚谣亦是疑惑,先后抬头,见柳言白总是盯着周择腰间的绣春刀,稍稍摸到了一丁点头绪。
寇凛试探够了之后,扼住他的手腕,一脚将他踹翻在地,Yin沉沉冷笑:“周百户,打不过贫道,为何不拔刀?”
周择被他钳制住,痛苦的面部扭曲,“刷”,寇凛拔出了他悬在腰间的绣春刀,只见刀刃上点点血痕,“是因为你这刀上沾了魏公子的血,没来得及清理吧?”
众人吃惊。
尤其是杨捕头和余下几个准备上前的锦衣卫。
寇凛将绣春刀扔给阮霁:“你瞧瞧。”
阮霁拿过手中,仔细检查血迹:“看血迹颜色,干涸程度,应不超过半个时辰……”
而魏弘被杀,也就是半个时辰内的事情。
“道爷不知你和魏弘有什么仇,但你所谓看到黑影,嗅到血腥味,不过是你自说自话。你听闻傍晚来了几个江湖人士,与魏弘起了冲突,还有个道爷出言恐吓他有血光之灾,你认为机会来了。”
寇凛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去往县衙,与魏县令闲聊,趁着魏弘醉酒睡下,佯做抓贼冲入他房内直接砍了他的脑袋。有本事做到身上不沾血,可刀总会沾血,魏弘院中的护卫见你踹门而入,跟进去的极快,你没有时间擦刀,随后又与魏县令一起来此,周遭始终围着人,更没机会擦刀……”
周择目露惊惶。
寇凛继续道:“本……道爷听闻锦衣卫所持绣春刀,乃京城总指挥使命人特制,一人一刀,死或离调,断刀处理,从未有多余。你不可能再换一把,而且,你对此浑不在意,毕竟没人敢拔你这地方锦衣卫首领的绣春刀,等抓了我这疑犯,你回去再擦不迟。”
“信口雌黄!”周择痛的冷汗淋漓,叫嚣道,“你竟敢污蔑锦衣卫!”
“那你这刀上的血哪里来的?”寇凛厉声质问,“半个时辰内,你杀鸡杀鸭还是杀了人,统统给道爷找出证据来!”
“我……”周择无言。
“至于你为何要砍头,而不是捅死魏弘,是因为从你破门而入到家仆跟进去时间太短,只有砍头才能确保他死掉!而你将他头颅扔去床底,也是你心里有鬼,怕被砍了头之后他没死透,或许还有可能说上句话吧!”
寇凛说话间手腕稍稍一用力,瞬间折断了他的手臂,在他的凄惨叫声中,神色冷厉的将他提起,噗通扔去杨捕头面前,“比起来道爷随口一句话,这厮的嫌疑岂不是更大?!”
杨捕头愣着没有反应。
阮霁将绣春刀也扔了过去:“信不过我,就拿刀去给你们县衙的仵作检验。”
杨捕头讷讷看着寇凛:“你甚至都没去现场,怎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寇凛理了理袖子,眉梢得意的飞起:“因为道爷能掐会算,乃江湖第一神算子。”
楚谣忍俊不禁,掩了掩唇。
眼尾掠过角落里的贺兰茵时,她不由微微蹙眉。贺兰茵这仰慕的目光,丝毫不带一丝遮掩。
换做从前,楚谣也会如此,认为寇凛强悍的可怕。
但现在她很清楚,他聪明不假,另一方面,他办的案子实在太多,见识过各种歹毒手段。
他会以恶意去揣测每个人,推敲出他们或可能的手法。
他并不确定,所以才会试探周择。
试出来固然好,试不出来就排除掉,再换下一个。
杨捕头又问:“周百户为何要杀我家少爷?”
寇凛摆手送客:“道爷今儿累了,你自己回去审吧。”
……
衙门的人走了以后,围观者也散去,贺兰哲上前:“寇指挥使果然……”
他恭维的话不曾出口,寇凛沉沉道:“贺兰老爷,本官带着家眷在此,实在信不过你的护卫,需要安插一些人手进来。”
贺兰哲忙拱手:“草民一定配合。”
寇凛微微颔首:“行了,回去吧。”
贺兰哲告退。
贺兰茵陪父亲离开院子时,回头看了寇凛一眼。
寇凛心事重重没有注意,走去柳言白身边,将轮椅推走:“楚箫和袁少谨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也没见着?”
楚谣仰头道:“听说书局就在附近,哥哥问我讨了些钱,去书局了……”
至于袁少谨,自然也跟着去了。
“恩。”段小江在暗处应该是跟着的,寇凛点头,转眸看向柳言白,“柳博士,你如何看待此案?”
柳言白环顾左右。
寇凛知他顾虑:“放心说话。”
柳言白这才道:“寇指挥使是问,魏公子被杀,与那七个木偶有没有关系?若无关,是一场单纯的凶案,还是歹人别有用心,故意牵连到我们?”
寇凛颔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