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嘲讽,嘲讽今上不管这世道风雨飘摇成什么模样,依然只顾着粉饰太平。
但这话说出来,是锦衣卫有权将他就地正法的大不敬之罪。
柳言白似苍松般站着,淡淡道:“下官竟不知寇指挥使如此博学多才,还懂得读心术?”
楚谣站在房内听着,因为几人说话的地方,就在她窗外不远,听的极为清晰。
有些为柳言白捏把冷汗,寇凛猜他是天影少影主,楚谣是不信的,她这位老师素来不为权贵折腰,不然当年也不会得罪那么多人,即使得了郑国公这座靠山,依然丢了状元的名次,被扔去国子监做个助教。
连她爹都惋惜柳言白空有才华和抱负,奈何太过固执,脑袋一根筋,不懂为人处世,根本不适合参政,去教书也好。
听不出火/药味儿来的袁少谨问道:“那接下来是要将洛王押解进京?他可会被处死么?”
阮霁想要岔开寇凛与柳言白之间的话题:“只是意图谋反,并无确凿实证,洛王乃皇族,估计会判个终身监/禁吧。”
竟只是个监/禁?袁少谨深感《大梁律》从根源上就不公平,忽然又想到:“那神都卫指挥使裴志坤呢?寇大人,您有没有禀告圣上?”
寇凛看向柳言白:“柳博士猜猜本官有没有禀告?”
“没有。”柳言白摇摇头,“若定洛王之罪,裴志坤必须摘干净出去。他背后站着裴宋两家,私下里根本处置不了他。即使是圣上,也不能为所欲为。明知动不了他,寇指挥使何必多此一举,甚至还有可能被裴家反咬一口……”
袁少谨道:“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楚箫终于清醒了一些,讥诮道:“裴志坤站的可是你袁家的队。”
“金矿案我父亲肯定是不知情的。”袁少谨正色道,“我父亲虽然……可他不至于。”
楚箫冷笑:“那倒是,袁首辅只需在家坐着,多少金银财宝送上门去,还真看不上区区一座金矿,为之铤而走险。”
“你……!”袁少谨竖起眉毛,昨天说好的“好兄弟互相帮助”呢?才过了一天就来挖苦挤兑他!
亏他昨晚认真思考了一整天,要不要与他冰释前嫌!
便在此时,段小江在院外报:“大人!神都卫指挥使裴志坤到访!”
寇凛慢慢起身:“让他去议事厅等着。”
段小江道:“是!”
“人是本官请来的。”寇凛随口解释,尔后看向袁少谨,“本官记得你书法极好,且善于模仿。先前三司会审,曾模仿楚箫笔迹,为他做过证。”
袁少谨一怔:“大人想要属下模仿谁的笔迹?”
寇凛不答:“随本官来。”又指柳言白三人,“你们也来。”
……
又是一日的夕阳西下,锦衣卫百户所外,一街两行,佩刀神都卫齐整列队。
议事厅外,指挥佥事罗明辉也带着一队Jing兵站满整个院子。
在一片天地肃杀的氛围中,寇凛悠闲迈入议事厅中,拢着手看向已稳坐左下首的裴志坤,笑着道:“哎呀呀,裴指挥使好大的官威啊。”
裴志坤冷冷淡淡的喝茶:“我不过是心里害怕,求个自保而已。”
“说的哪里话,在你神都卫眼皮子底下,本官才是寝食难安。”寇凛走去上首坐下,柳言白几人去了右客座,“怎么回事,竟不给指挥使大人奉茶?”
“不必了。”裴志坤哪里敢喝他的茶,生怕他暗中下毒,扫一眼柳言白几人,都是参与者,可以放心说话,“寇指挥使邀我来,是不是圣上的指示到了?”
寇凛点头:“圣上的意思是,金矿案必须压着。”
裴志坤攥着的拳头终于松开,这样一来,他的安全将更有保证。毕竟金矿案兹事体大,他身为总指挥使一概不知,根本说不过去。
寇凛给段小江使了个眼色,段小江将一本折子递给他。
裴志坤打开一瞧,是寇凛准备送去内阁弹劾洛王谋反的折子,如约定所言,检举人是他裴志坤,折子下有寇凛的署名与官印。
寇凛道:“现在只缺你一份折子了。”
裴志坤道:“我回去就写。”
寇凛冷笑道:“裴指挥使就在这里写吧,你不放心,本官也不放心,本官得看着你写好。本官的折子由你派人送,你的折子由本官派人送,如此一来,咱们彼此都心安。”
裴志坤沉yin,的确是双方都心安。
但他先走出议事厅,喊了一名贴身暗卫,将寇凛的折子交给暗卫,吩咐他送去京城安济侯府、让他身为侯爷的父亲送往内阁之后,才回来写折子。
连锦衣卫百户所的折本和笔墨都不用,吩咐手下回南大营去取。
然后由罗佥事送入厅中:“大人,您要的东西。”
裴志坤开始写折子。
右边坐着的几人面面相觑,柳言白则盯着美滋滋喝茶的寇凛,知道他是准备向裴志坤发难,甚至可能忤逆圣意扭转乾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