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楚谣耳中,别是一番滋味。
寇璇见她不语,自顾自地道:“我也听说,弟妹幼年丧母,因为左腿残疾,平素都不怎么出门。令尊没续弦也没妾室,你连个姐妹也没有?”
楚谣终于点头:“是的。”
寇璇惋惜:“似弟妹这般蜜罐里泡大的世家小姐,多半不谙世事,天真懵懂,阿凛选择入赘,怕也是认为你这朵娇贵的牡丹,离了家会水土不服吧。”
楚谣微微垂眼,她能感觉到,寇璇似乎对她颇有敌意。
她在心里估揣着,寇璇年长寇凛将近二十岁,说是姐姐,其实和母亲差不多,见“儿子”竟然入赘,所以才敌视她?
楚谣忍着,不与她计较。
彩云易散,人心易变,可不管她如今变成什么模样,没有她就没有寇凛,这是不能抹杀的事实。
楚谣想,寇璇央着贺兰哲寻人,若寻回来的弟弟是个落魄之人,她一定对他疼爱有加,但谁也想不到……
寇凛念着她的恩情,楚谣同样念着。先前就一直想着,若是找到她,一定要好生报答。
岂料寇璇得寸进尺:“咱们都是女人,说起来,我那弟弟正值壮年,又是悍将,体格非寻常人可比,弟妹这娇弱的身子骨,可受得住?”
楚谣何曾与人直接讨论这些,硬着头皮道:“还好。”
寇璇又叹了口气:“弟妹,姐姐是过来人,这女人啊,只凭美貌是留不住男人的……”
她后面说的一长串,楚谣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无非是说她若长久令丈夫得不到满足,夫妻失和是迟早的事儿,不如早作打算。
这个打算,自然是为夫纳妾来减轻“负担”。
楚谣微微皱眉,寇凛说的没错,寇璇的确有些“小人得志”,这样下去,贺兰家在外做事将不知节制,迟早连累寇凛。
“险些忘记,姐姐送了礼,我却尚未敬茶。”楚谣打断了她,顺手倒了杯茶。
撑着椅子起身时,她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茶水泼了自己一身。
“弟妹小心些。”寇璇忙去搀扶。
楚谣不理会她,并不起身,低头清理着身上的茶叶:“姐姐,你说我若是现在叫喊一声,夫君进来瞧见这一幕,他会怎么想?”
寇璇微愕,收起笑容,冷笑道:“这种小手段,阿凛岂会看不出来?”
楚谣倏然抬头,收起先前的软弱,笑容更冷:“手段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这就变脸了?寇璇有意思的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楚谣慢慢道:“我想说一只兔子受伤,旁边站着的狼即使什么也没做,一样会被扣上恶人的帽子。如今我在夫君眼里,就是这样一只小白兔,姐姐从前也是,但现在不是了。你看,夫君一直不愿带我来见你,不就是怕你会欺负我么?”
寇璇眯起眼睛,她倒是小瞧了这千金小姐:“好啊,那你将他喊进来,我倒看看他能怎么着。吃着我的nai长大,我也想看他会不会忘恩负义。”
楚谣却自己站起身来,抚掉身上的茶叶,重新落座,端的是一派高贵,好笑道:“我和姐姐斗什么,我指的是贺兰茵,若给我夫君做妾,我保证她在我手下活不到明年今日。”
“你凭什么?”寇璇忽地笑了,“就凭你这点Yin谋诡计?”
“唯有势均力敌,或是敌强我弱时,才会使用到Yin谋算计,你们……也配?”楚谣学着寇凛平素取笑敌手时啧啧嘴的模样,“你何时见过虎狼与狡兔斗计?即使狡兔三窟,也无非是在虎狼爪下战战兢兢求个生存罢了。”
寇璇转头冷冷看她:“亏我弟弟说你温柔娴静,世间少有,他从没见过你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吧?”
“盛气凌人?”楚谣微勾唇角,“那是姐姐在商户之家待久了,见识浅了,我不过实话实说。”
“你……!”
“我山东楚氏历经几朝数百年,声名显赫。我父亲贵为太子太傅、吏部尚书,清流之表率,门生遍朝野。我舅舅战时曾任山西总兵,如今掌管着京畿重地三大营,是圣上心中下一任中军大都督的不二人选。再说我二叔父任职陕西布政使,三叔父则是湖广左参政,还有族中其他一些叔伯父、堂表兄、姑丈姨丈的,全散在各省各部身居要职,混的最差的也是个从五品的知州。”
楚谣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语气淡淡若清风,“我楚家是买不起这么昂贵的镯子,可想让人跪着献上自己的家传宝易如反掌。你区区一个商户妇人,哪里来的胆子,竟敢来得罪我?”
☆、援兵
寇璇似乎在暗暗咬牙, 唇线崩的极不自然, 许久才道:“你在恐吓我?”
楚谣不答反问:“是你弟弟给你的胆子?”
寇璇冷哼:“他难道给不起?”
楚谣轻睨着她:“你除却低估我, 还高看了你弟弟。他敢轻易扳倒洛王, 皆因洛王只是一位闲散王爷,手中并无实权。你让他以同样的手段去扳一扳我父亲试试?看他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