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乔抱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谢疏发了个消息，说自己今晚在朋友家里住。
虽然谢疏可能压根不在意，只是住人家家里头，该有的礼貌不能少。
班级群里传来消息，点开一看，竟然来了新辅导员，原来那位悄悄退群了。
微信群里，新辅导员热情洋溢地做了个自我介绍，表示同学们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她，她一定尽力帮忙。
底下一溜的表情包欢迎。
薛乔心里一震，在座位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
夜幕降临，薛乔背起书包，循着黎桢给的名片，去到了微白。
他本来以为是pub，到了才发现，是家会所。古香古色，水榭亭台，外表看上去是一所中式庭院。
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他把黎桢给的名片递出去，保安实在不确定他的身份，于是带着他去见了丽姐。
丽姐，就是名片上的人。黑发挽起，翡翠耳环垂垂，玉色温润清透，笑起来时，有种温柔的风情，但薛乔莫名觉得她不好惹。
“您好，我是黎桢的朋友。他今天有事，让我带班一天。”
“小朋友，你成年了吗？”
“当然了。我跟黎桢是同学。”
薛乔镇定自若，他只是对着谢疏容易紧张。
丽姐莞尔一笑：“他有没有跟你说要做什么？”
“他说就是端茶送水，像pub里的服务员。”
“他说得没错。”丽姐挑眉，“其他的，不要看不要听，更不要想。”
丽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道：“保护好自己。”
薛乔一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礼貌性地点点头。
反正就一天。薛乔换上制服。黑色小马甲一扣紧，更衬得他腰细腿长，领口一个黑色蝴蝶结。不像侍应生，像男公关。
薛乔看看时间。
反正就一晚上，做服务员嘛，谁不会？
前三个小时都是顺利的，薛乔端端酒送送小菜，偶尔看到些马赛克画面，他牢记丽姐说的，不听不看不想，送完东西迅速开溜。
这次是送酒，房间里灯光昏暗，香雾沉沉，隐隐水声传来，喧嚣不息。
这气氛让他觉得不舒服，匆匆把酒往桌子上一放，抬头时，正对上一个人的眼睛。看不清瞳色，脸颊半隐在黑暗中，然而早上他们的唇还擦肩而过。
薛乔当时心头一震，一时呆住。
“看咱们谢少看呆了？放好酒就快出去！这不是你能肖想的人。”娇滴滴的男声传来，一个漂亮男孩黏在谢疏身旁，忙不迭地给谢疏倒酒。
谢疏接过酒，没喝，没说话，收回目光。
薛乔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慌忙低下头，匆匆往外走。
走了几步，忽然被人一拉，坐到了一个人大腿上。中年男人捏着他下巴，仔细端详：“小朋友长得不错，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薛乔觉得反胃，挣扎道：“您搞错了，我只是个服务生，请放开我！”
他生气时眼睛睁圆，但并不吓人，再伸爪子也只是只小猫，没什么威慑力。
中年男人手直往他衣服里伸，薛乔气急。
“去，陪陪王总。”
苏苏娇声道：“人家想……”
“去陪王总。”谢疏看了他一眼。苏苏心底生寒，迅速坐到王总身边，开始撒娇。
王总看了眼谢疏，见谢疏目光一直落在那小侍应生身上，立刻懂了，但他好面子，不想在谢疏面前露怯。故意开了瓶酒，慢悠悠道：“至少让小朋友陪我喝完这瓶酒。”
谢疏刚要开口，只见薛乔一把拿过酒，从王总身上挣脱下来，直接开始灌。他喝得急，有红酒顺着下巴滚到衣服里。
房间里静悄悄的，好几道目光都落在薛乔身上。
谢疏皱眉，给了好友叶嘉一个眼神。叶嘉连忙过去打圆场、给台阶，笑道：“王总喜欢什么样的，随便挑，这小服务员不算什么。喝两下意思到了就行了。”
王总就坡下驴，笑了一下：“成，剩下的就让苏苏陪我慢慢喝……”
话音未落，桌上“哐当”。
薛乔硬撑着把一整瓶都喝光了，酒瓶子砸在桌上，掷地有声，愤怒地瞪了王总一样，没看谢疏，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疏心里一紧，莫名有几分不舒服。明明也不关他的事儿。
看着秒钟走了十圈，谢疏实在坐不下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直接走了。
叶嘉这边陪笑着，那边赶忙追出去。
“谢二，别走嘛，有话好好说，看在我份上，给点面子呗，王总还是很有诚意的。”叶嘉不知道谢疏和薛乔的事情，以为薛乔不过是个小侍应生。今天是他攒的饭局，那姓王的求了他好久，他好不容易才把谢疏这尊大神给请过来，没想到事情快聊成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喜欢那小朋友，回头我跟丽姐要去。”
谢疏瞪了叶嘉一眼，不耐烦地甩开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