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古朴的竹塌未设半点装饰,实在衬托出了这屋子主人喜好简朴。
“乌沉你且住这,待明日雨停再走也不迟。”
“好,麻烦公子了。”尽管对方叫了自己的字以表亲近,但是林檀还是叫不出口桓谭的字。兴许隐士与自己这般庸俗的文人墨客之间总是有那么一堵墙横在面前。
愣了半晌,林檀忽然意识到这间竹屋好似只有一张床榻。他把自己的塌留给自己了,那他睡哪里去?
“桓公子,桓公子!”渐行渐远的人听到喊声停住了步伐,微微侧脸,表示在听。
“在下睡公子的塌,那公子睡哪?”
只见那人又把头微微侧回去,低低道:“无妨。有坐塌。”
林檀总觉得不太好意思。但是转眼就想到两个男人睡一张塌也没什么关系。宫中那二皇子总是偷溜出宫来找他喝酒闲谈,完了晚上还赖着不走,说什么偏要和他睡一张塌。二皇子博学多才,当他摇头晃脑信誓旦旦地说“当今男子共塌”很正常的时候林檀都深信不疑了,此刻却对桓谭的做法有些不解。
罢了罢了,兴许人家不太喜欢和别人身体接触呢。
林檀伴着空气中微微弥漫的乌沉香,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林檀是被春雷的轰鸣惊醒的。随后一阵稍许焦味传入了房间。
这是…莫非是走水了?来不及披上外衫,林檀穿着里衣就急忙跑了出去。
“桓公子,桓公子?你还好吗?”慌乱中,林檀急忙寻找那象白色衣衫的身影。
谁知那谪仙般气质的人竟然微微咳嗽着,墨发有些许凌乱,鼻尖沾着些许乌黑,这般常人应有的狼狈之意,竟然在这个人身上却有一股仙人的烟火气息。
林檀闻着空气中食物焦糊的味道,再看桓谭脸上的灰,一下子哭笑不得。
“乌沉,在下只是想…没料出了些许意外…”
林檀忍住笑意,指了指桓谭鼻尖上的灰。
“什么?”桓谭疑惑道。
林檀见他不解,于是径自拉起了他的手,来到洗漱处,拧干白布就要往他鼻尖擦去。
桓谭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手指蜷缩着,身子却微微往后退去。
林檀道:“别动。”于是很欣慰地把俊朗面容上不和谐的一点擦去了。
“多谢。”微微挣脱了林檀尚未注意的还牵着的两人的手,纤长脖颈上凸显的喉结兀自动了动,连忙走回了厨房。
林檀紧跟着,看着锅中的焦灰,顿感无力。
“在下来吧。”于是将锅中的焦灰处理干净,看着周围残缺不全的食材,只得勉勉强强地炖了一锅粥。
眼前正忙碌的人只穿着里衣,纤细的腰肢弯腰的时候被里衣凸显出来,仿佛不盈一握。平日拘谨的束起的长发此时因为忙乱披散着,雨天的shi意沾shi他的墨发,微微贴在白皙的脖颈,让人仿佛闻到了美人的香汗。若是不仔细看他挺拔的身姿和凸显的喉结,这般样子,定要人认为是佳人不可。
桓谭正默默注视着在厨房忙碌的林檀,不动声色。
“好了。公子,尝下鄙人手艺如何。”桃花眼弯成一抹月牙,潋滟春色在幽静深沉的湖中荡漾开来。
见桓谭盯着自己没有言语,林檀还以为自己没有穿礼仪“违廉耻”,于是回到房间把外衫套上。回来只见桓谭正在默默地喝着粥,每次只舀一点,极其慢条斯理。
动作高贵典雅,不愧为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
看见过来坐在对面的林檀欲言又止,桓谭只是默默道:“食不言,寝不语。”
林檀只得默默坐下,也喝起了粥。
窗外山雨毫无停息的样子,林檀外表看起来苦恼不堪,心里却是暗喜。时日越多,自己劝桓谭出仕的机会就越大。
饭后的桓谭只是说了一句多谢之后便没有言语。他默默地拿起几简古籍,示意林檀自己一上午的内容很是充实。暗示林檀不用白费力气了。
而午饭过后,桓谭又坐在古琴前拨弄起来,示意自己一下午的内容很是充实,又暗示林檀不用白费力气了。
林檀这时暗自庆幸自己在乐理方面颇有些造诣,取出怀中携带的竹笛,竟是和桓谭完整地合奏了一曲高山流水。两人默契异常,旋律竟无一丝的错乱,仿佛天生契合。
桓谭一曲作罢,点了点头,淡淡道:“不错。”
于是这般在一旁听着桓谭弹琴,若是自己会的就吹上一曲,不会的就默默欣赏,天色竟就暗了下来。
林檀苦于桓谭的少言少语,心想着出仕这事再拖下去怕是越来越悬。于是看着怀中取出来的春药,咬了咬牙,又放了回去。
“可要洗漱?”忽然,沉寂间桓谭道。
“劳烦公子。”林檀不知道在这山野如何洗漱的,但是看到桓谭指出来的浴桶还是有些惊喜。加热水后,脱下外衫里衣搭在浴桶边,林檀舒服地沉入水中,心里却仍然是麻乱一团。
忽然间,虽然林檀泡的时间越来越久,但他却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