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深舔着周槐的脖子:“急什么,再躺会儿,现在走得动吗?”
周槐不说话了。
他很累,身体的疲惫缓慢温吞的席卷了他。他甚至没有力气像从前一样再去美化这一次的性交。
张庭深从后面环过手臂,手指一根根扣在周槐的腰上:“弄得这么脏,一会儿洗干净了,我再送你回家。”
他觉得自己很体贴,泄欲过后,即使对待女性也少有这样细致温存。
周槐背对张庭深点头,呼吸浅而小心翼翼。
他告诫自己不要上当,这个人的温情廉价而具有欺骗性。
但他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陷入可笑的恋爱幻觉。
爱是人类的本能,就像食物和性一样。
周槐永远无法拥有一个真正的恋爱对象,他只能将全部爱情寄托在购买过他的男孩身上,寄托在日复一日、漂亮虚假的性爱幻想里,寄托在那句并没有什么实际含义、只是性交时无需负责的“周槐,我好喜欢你呀”中。
喜欢与被人喜欢,对周槐来说都太困难了。
他很怯懦,没有勇气去爱一个真实的人。
因而在周槐心里,张庭深永远只有十九岁。
少年面容英俊,双眼迷人,足以担起他经年累月、滞重不堪的爱情幻想。
太痛苦了,却又美好得致命。
“张庭深,很晚了,我该回家了。”周槐轻声又说了一次,他仍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睡觉,仿佛动物眷赖巢xue的本能。
“可是,外面好像还在下雨。”张庭深没有放人回家的打算,他抱着周槐粘腻的身体,啃咬男人后颈上仿佛丝绒般滑腻的皮rou。
周槐看着窗外,说:“没有下雨,我看到月亮了。”
张庭深亲他耳朵后面柔软的皮肤,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没有月亮,你看到的是假的。”
只要他想,连月亮都可以为他变成假的。
周槐在心中默默叹息。
“那……我可以洗个澡吗?”
他轻轻掰了掰张庭深扣在腰上的手指,很无力很踌躇的请求。
张庭深捏捏他又酸又麻的腰,笑问:“有力气吗,要不要我帮你洗?”
周槐摇摇头,扶着床边站起来,缓慢的朝浴室挪去。
逼腔里灌满了浓Jing,每走几步就顺着大腿跌坠,在地面铺设的高级地毯上留下点滴腥膻曲折的Jing痕。
他打开热水,神情迷茫的蹲下身,将手指插进红肿滚烫的Yin道中,挖出里面浓稠肮脏的Jingye。
清理干净,周槐没有立刻出去,他蹲在宽大浴室的一角,将头埋在膝上,想要片刻小憩。
过了一会儿,张庭深开门进来,皱着眉,从角落里拉起周槐。
“要睡回床上去,我叫他们换了干净的床上用品。”
张庭深一直注意着浴室里的动静。
从淋浴喷头溅落地面的水声中,似乎可以窥见男人洁白强壮的身体朦胧氤氲在chaoshi的热气中。水滴顺着他的头发划过喉结,划过被玩儿肿了的nai头,划过结实的漂亮腹肌,最终汇聚在黑硬杂乱的毛发里……
他想得春情四溢,后悔为什么没有坚持要帮男人做事后清理。
水声戛然停止,张庭深高兴的等着周槐出来。
他要留他过夜,不会放他回家。
可是,那扇漂亮的欧式玻璃门迟迟不开,张庭深不耐烦,进去却看到蹲在墙角睡着了的周槐。
周槐迟钝地睁开眼,跟着张庭深回到床边。
他知道,张庭深不会让他回家了。
“睡觉,明天再走,听话。”张庭深说,手掌自然地摸摸周槐头顶,很熟悉很习惯的亲密。
“嗯。”周槐应了一声,钻进新换的蓬松柔软的被子里,安静地闭上眼睛。
薄薄的眼皮遮蔽了一切,周槐尽力让自己陷入黑暗好快速入眠。
迷蒙间,有人抬起他受伤的脚,往上面贴了什么,清凉的触觉一下子缓解了灼热的疼。
但他已经睁不开眼了,疲惫让他很快陷入深度睡眠。
张庭深将周槐贴好伤药的脚放回被子,伸手捏捏他泛红的耳朵。
他不喜欢留人过夜,讨厌同他人分享床榻,但他今天想跟周槐睡觉。
张庭深熄灭灯光,钻进被子里,幼稚执拗地将周槐摆成一个方便被抱的姿势,轻声说晚安。
周槐没有应声,他睡得很乖很沉。
第二天,张庭深醒来时周槐早已离开,身边的被窝凉透了,没剩下一点体温。
他望着天花板回味昨天shi透了水汪汪的周槐,觉得他好像夏天的西瓜,甜而多汁。
可是,无关于性的周槐眼睛很暗,和床上的他风情迥异,苍老迟钝,不真切,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张庭深有点心烦意乱。
他给江觅发了条信息,问他的画框是哪个物流公司配送的。
对方拍了一张快件单回给他,顺